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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十三郎得到吩咐是带师映川去前厅,但师映川却冷冷道:“不想见其他人……去梳碧屋子罢。”方十三郎迟疑起来,但他看师映川那阴沉脸色,便没有说什么,掉头带路去了方梳碧未嫁人时闺房,一时进到房中,师映川看也没看其他人,只轻声道:“只想和梳碧单独谈谈,其他人可以出去了。”他声音并不大,语气却不容置疑,诸人面面相觑,宝相宝花忽然开口急切道:“映川,梳碧她其实……”
“说过了,请们都出去。”师映川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自己这位表姐话,他目光扫向宝相宝花,两人目光瞬间交接在一起,宝相宝花顿时一凛,只觉得师映川两只眼睛就好象是两处无底黑洞,将所有一切都尽数吸了进去,令人心中大悸,再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世上哪怕是最平庸普通男子,也无法忍受这样事情,更何况是师映川这样天之骄子?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不能接受巨大耻辱,然而这时她却也没有办法干涉什么。
一时间其他人都默默离开了,室中只剩下久未见面年轻夫妻二人,师映川沉默着,室中像是一直沉入到了深海之中,方梳碧定定看着他,以往自己这样看着丈夫时候,满心都是甜蜜,可如今却只剩下满满苦涩,她明显苍白面孔再没有半点以往活泼青春气息,眸子也是暗淡,没有希望,也没有憧憬,如同行尸走肉,她纤细手指在袖中狠狠握紧,警告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在发现怀孕直到现在这段时间里,她好象成熟了不少,眼神中还残留点点天真已经褪去了,再也找不到,她忽然间低低冷笑起来,然后蓦地抬头看向师映川,语气尖锐地道:“……很生气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觉得耻辱之极是不是?呵呵,师映川,受够了,这个骗子!当年是怎么对说?答应会和在一起,爱,疼,保护,可是事实上呢?身边不断地一个又一个添人,那么多,那么理直气壮,承诺呢?专情呢?统统都是骗人!原来即便是,也无法免俗!”
这突如其来变化令师映川微微一震,他凝视着方梳碧那双悲苦欲绝眼睛,那里黯淡得令人心悸,于是他就好象立刻明白了什么似,可是一时间他却真无言以对,他定定看着苍白憔悴方梳碧,忽然就轻叹道:“话没有错,确实可以说是负了,也不想在面前说和其他人在一起只是因为有不得已苦衷,只真爱一个人,因为这样话实在是太虚伪了,太假,也太无耻,虽然不是君子,却也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师映川说着,忽然苦涩地叹息起来:“是啊,变了,变成了一个贪心人,当年刚遇到时候,觉得真是上天眷顾,让遇见,如果拥有了,那就是世上最幸福男人,可是渐渐变了,随着权势、地位、身份、力量、经历等等方面增长,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到后来甚至已经觉得拥有包括在内很多人都是理所应当,很正常,对于自己这种心态,没有什么可隐瞒,甚至从来没有恳求和他们原谅,因为已经自膨胀到了极点,自信们不可能离开,而也不可能为了而放弃他们,哪怕曾经承诺过对一心一意,可是食言了,因为当初说这话时候只爱一个人,但是都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会变,慢慢改变,而且往往再也回不去了,因为已经习惯,无论是还是,都已经不能回头,想要返回一开始,那是不可能。”
“……没错,已经不是当年认识那个不起眼小孩子了,是天之骄子,万众瞩目,怎么还会向这样普通女人低头呢?可以左拥右抱,因为不是那些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男人,完全有能力付诸行动,想要让对专情,难比登天!既然如此,也受够了,们之间覆水难收,可以见一个爱一个,那为什么就不可以和别男人在一起?……”方梳碧眼中泪水朦胧,可她却咬牙不肯掉下泪来,尖锐地嘶喊出这一番话,然而这时就见师映川面色复杂地走了过来,方梳碧低笑着,等待一个耳光或者暴怒叱骂,因为她知道自己丈夫是一个多么骄傲人,怎能忍受这些?可是就在下一刻,没有想象中愤怒出手,也没有失控怒骂,一双手轻轻环住了她肩,低声道:“……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说出这种违心话?是因为想要让愤怒,觉得不值得让伤心吗?还是说,这样言不由衷,是希望怒极之下甚至一时失控杀了?原本就不相信会做出背叛事情,现在见了之后,就更不相信了,师映川会做出对不起事情,可不相信方梳碧也会,因为不是这样人,是夫君,怎么会不了解?”
方梳碧一时大震,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看着师映川,拼命忍了许久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继续伪装必要,她忽然用力推开师映川,后退了几步,惨笑道:“映川,知道吗,早就想去死了,可是之所以忍着羞耻苟活到现在,是因为还想再见一面,很想很想……现在这样见到了,而且没有让失望,依然还是那个当初认识师映川,所以很高兴,真很高兴……”
方梳碧喃喃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突然间一抬手,一直藏在宽大衣袖中右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寒光凛凛匕首,毫不犹豫地就向自己咽喉刺去!
然而雪亮刃尖在距离咽喉堪堪只有半寸时候就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一只洁白如玉修长手掌牢牢抓住了匕首,少年那看似吹弹得破白嫩肌肤却在锋利钢刃下没有半点损伤,师映川死死盯着方梳碧,低吼道:“一死了之?在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相信不值得依靠男人?”他手一用力,匕首直接就被抓得粉碎,事已至此,方梳碧情绪猛然间爆发出来,失控地尖叫:“让死,让死!”她拼命地推打着师映川,显然已经受刺激太大,无法控制自己了,师映川见状,知道自己不能让她继续这样激动,否则对妻子精神上损害会很大,一时间当机立断,直接点了方梳碧穴道,让她昏了过去。
师映川抱住软软瘫倒方梳碧,将她放到床上,这时在外面听见尖叫宝相宝花也已经冲了进来,事实上此刻在外面等候人并不止她一个,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身为师映川表姐宝相宝花才有立场和资格冲进来,宝相宝花奔进屋内,正看到师映川替方梳碧盖上被子,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宝相宝花,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表姐,应该知道罢。”
宝相宝花见此情景,心中略定,便将自己知道都说了出来,原来方梳碧在数月前忽然发现自己身体有些异常,她自己本身就是通晓医术,略一查探就发现自己竟是有了身孕。
简单说了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宝相宝花涩然道:“这种事是瞒不住,方家人知道之后,立刻就把梳碧审了,逼问她奸夫是谁,她却只是咬牙不说,这种事若是发生在别人家,家里为了掩盖事实,肯定会把女人秘密处死,然后推说病死之类,以免这样丑闻惹来男方怒火,或者是悄悄把孩子打掉,这样就一了百了,但是不管怎样,梳碧她毕竟是方家女儿,这样医道世家是做不出杀人灭口事情,也做不出打掉胎儿欺瞒男方违心之事,事实上梳碧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死活也不肯要这个孩子,不肯怀着不是骨肉,可是天意弄人,她身体偏偏不允许她除掉这个孩子,要知道世上有女人在打了很多孩子之后还可以顺顺利利地生儿育女,可也有一些女人一旦打掉胎儿,以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甚至会造成生命危险,梳碧她偏偏就是这样,她若是强行打胎会非常危险,而她却还等着要见,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让这个孩子留下来。”
师映川一动也不动地听着,整个人似乎变成了泥雕木塑一般,连眉毛都没动一根,宝相宝花见状,心中气苦,提高了声音道:“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很了解梳碧,她骗不了人,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怀孕,她根本没有什么奸夫!她那么喜欢,一心都扑在身上,怎么会和其他人有私情?好罢,就算她对没有感情,但既然一个女人有了这样夫君,谁还看得上其他人?那是脑子坏掉了!是,知道她怀了孕却根本不知道孩子父亲这件事看起来很可笑,但事实就是这样!”
“……好了,都清楚了,不必说了。”师映川忽然沙哑地开口,他缓缓坐下,有些疲惫样子:“表姐,先出去罢,想静一静。”
……
方梳碧幽幽醒来,只觉得身体发软,胸闷头晕,她慢慢醒来,映入眼帘却是一张绝美面孔,她身体顿时一震,那人却立刻按住她欲起身子,道:“……别动,好好躺着,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了,相信与无关,不要多想什么,有呢,一切都有……”
那人轻声哄慰,方梳碧定定看着对方,再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师映川伸手替她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完,方梳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流泪,师映川也没有劝她不要哭,只一字一句地道:“不要跟说什么失了清白、无颜苟活这样话,那是无知蠢妇才会做事,们都不是小孩子,不做这样幼稚傻事,别忘了还答应要努力修行,以便将来可以陪很多年,这是承诺,不要忘了,更不能食言,不能骗。”
方梳碧眼泪瞬间汹涌而下,她用力捂住嘴,却无法完全捂住呜咽声,师映川俯身在她光洁额头上轻轻一吻:“睡罢,睡罢,把这些事情都忘记,只想着,什么都不必烦恼,都有呢……”他声音中淡淡含了一丝‘摄魂音’,方梳碧只觉得身心渐渐放松,身不由己地就睡了过去,师映川刚刚还柔和面孔这才逐渐冰冷起来,他掩了床帐,起身出屋,外面两个方家婢女战战兢兢地等着,师映川语气听不出喜怒地吩咐道:“好生伺候们姑娘,若有差池,们两个都不必活了。”说罢,径自出去,叫过一个丫头带路,去了方家前厅。
方家重要人物都已经齐聚在这里了,如今方家掌事之人虽然是方梳碧之父,但真正说一不二乃是方梳碧祖父,这是一个性格刚硬坚直老人,当初将方梳碧逐出方氏一族就是这老者意思,然而眼下这位硬性子老者在师映川面前却是面带愧色,羞惭难掩,因为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方家,即便方梳碧已经被开除族籍,可谁也不能否认这里是她娘家,现在自家孙女在家中出了这种丑闻,老者再如何朗朗硬骨,面对男方之际也依然无地自容,而厅内其他方家人也是个个面有惭色,就见这方家实际上掌权人忽然长叹一声,紧接着就深深向师映川一礼:“……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事,老夫既惭且愧,必给君上一个交代。”
师映川虽然身份极高,但对方毕竟是方梳碧祖父,怎好受这一礼,便侧身避过,道:“方老家主不必如此。”师映川说罢,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然后目光定格在了面前老者身上,冷冷道:“梳碧她现在精神很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所以很多事情不会去问她,但师映川好歹也是个男人,此事若不弄个分明,愧为男儿。”
☆、二百一十九、噩耗
师映川斩钉截铁的一番话说出来,表达出自己必定要查出真相的强硬态度,对此方家人并没有任何意外,因为这是任何一个男人处于这种境地之下都会有的要求,更何况是师映川这样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子?但师映川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却让人动容,那分明是表示他还顾念着方梳碧这个妻子,并没有因为这桩丑闻就此反目成仇!
如此一来,不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就连脾气最耿直刚硬的方家老家主方老太爷也不由得惊然动容,要知道按照俗世里的规矩,女方一旦出了这种事情,夫家就算是把人直接打死了,官府也是不会追究任何责任的,虽然这里与普通俗世有些不同,但以师映川的地位以及在这件事情当中所遭到的羞辱,就算是把方梳碧杀了甚至将整个方家扯进来,也没有人能说什么指责什么,而现在,听师映川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并不准备对方梳碧做什么?一时间方老太爷那并未昏花的老眼定定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心中忽然就长长叹息起来,他扪心自问,自己温顺听话的孙女当初不顾一切地跟了这个男人,真的是错的吗?
师映川却不理会神色各异的众人,他脸上无有喜怒,只冷冰冰地一片,事实上他也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想在这里大发雷霆,按道理来说,他完全有资格在方家发作,毕竟妻子在娘家发生了这种事情,这里面的责任是娘家绝对无法推卸的,作为方梳碧的丈夫,师映川完全有道理向方家倾泻怒火,这时却见一个美丽妇人死死用帕子捂住嘴,不肯哭出来,只有双肩在哽咽下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师映川的目光在这妇人身上停了停,当年来方家抢亲的时候,在喜堂上他是见过这个妇人的,因为当时这个女子就坐在女方父母才能坐的位置上,是方梳碧的母亲李氏,所以师映川依稀还是对她有印象的,就见这中年妇人脸色憔悴,能看出来曾经大病过一场,不过仍然难掩丽色本质,而方梳碧的容貌倒是与她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在她身旁则是一个中年男子,显然就是方梳碧的父亲了。
这妇人李氏原本强忍悲声,但如今见师映川并不似想象中那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女儿发落了,而且看那样子,似乎还有回护之意,因此眼下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便踉跄着走向师映川,突然间蹲身拜下,悲泣道:“君上还请恕过我的碧儿罢!我这做娘的最知道自己的女儿,碧儿自幼性情温良和顺,万万不是那等无耻女子,此事必有隐情……若是君上愤恨,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了,要不是我当时病重思念她,她也不会回来,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连累了她……可是不管怎样,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求君上莫要处置她,只要给我那苦命的女儿一纸休书,将她离弃了就是,给她一条活路,我母女终身感激君上大恩!”李氏泪如雨下,只苦苦哀求着,师映川怎能受她的礼,侧身让了,然后扶起李氏,道:“夫人不必如此,我并不信那些流言,更不信梳碧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这件事我自会查明,”他是极聪明的人,自然看得出李氏这番做派有几分以退为进的意思,可做母亲的心挂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而此时方梳碧的父亲也是脸色复杂,但终究没有喝止妻子,显然也是顾念女儿的--就算她做过再不好的事情,可也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
师映川扶起悲泣不止的李氏,让她坐下,他脸上的表情冷彻透骨,环视四周道:“我已经听表姐把很多事情都说了,这件事是在桃花谷发生的,梳碧她一直也都留在这里,没有外出过,那么不知道贵府如今可有什么头绪?”方老太爷长叹一声,道:“惭愧,老夫这里至今也没有半点线索……”师映川沉哼一声,保留着最后一点的理智,不让自己失控,但他也知道这也怪不得方家,事到如今,方梳碧显然是被人暗中侮辱的,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方家,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毕竟这里不是以武力着称的那种家族,桃花谷方氏乃是医道世家,以医术闻名于世,而在武艺上却是寻常,导致方家并没有什么高端的武力,而对于这样救人无数、名声非常好的一个与世无争家族,人们也大多都是怀有一份敬意的,基本上从未听说桃花谷遭遇过什么骚扰乃至破坏,所以家族的守卫力量也较为薄弱,因此方梳碧若是真的在家中遇辱,听起来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事实上仔细想一想,却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这个人究竟又是谁呢?师映川已经从宝相宝花那里了解到,方梳碧在发现自己怀孕之前,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更不曾发现自己被人欺侮过,毕竟方梳碧早已嫁了人,有了夫家,是个妇人身子了,只要那歹人做事小心仔细些,再用些手段,确实很有可能让方梳碧没发现自己已经**,而不像是未出阁的少女那样,一旦被破身毁了清白,无论如何都是会察觉到异样的,师映川一想到这里,不觉大恨,双拳死死攥起,恨不得将那贼子碎尸万段。
正值此时,外面却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旋即有人大步跨入厅中,嵇狐颜长衫简髻,表情决然,人刚进来就一字一句地道:“做下此事之人便是我,是我将梳碧迷昏,趁机将她侮辱,与她本人无关,要杀要剐,找我就是!”话音方落,方父便霍然站起,厉声喝斥道:“颜儿,你又在胡说什么!”在场其他人也都是一脸复杂之色,而非震惊,一看众人的这种反应,就知道嵇狐颜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但师映川却是顿时脸色一凛,杀气透体而出,但下一刻他的神情却又立刻缓缓恢复,整个人也平静下来,道:“……不是你,你不会做这种事。”
师映川的这种反应却显然出乎方家人的意料,在他们看来,师映川应该是立刻暴怒无比,说不定当场就会把嵇狐颜打杀了,甚至众人已经准备出言阻拦师映川下杀手,但师映川却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顿时就让其他人愣住了,嵇狐颜紧抿了抿嘴唇,面色紧绷地看着师映川,说道:“梳碧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拜堂成亲的那天你将她抢走,我一直都恨你入骨!天可怜见,前时她却回到了桃花谷,她原本就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拿回我应该得的东西,只不过没想到她竟怀上了我的孩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梳碧自己对此事是完全不知情的,我既然害了她,那你拿我出气也就是了,要杀要剐但请随意,我一力承担,不过梳碧她终究与你有夫妻之义,你若念旧情,就不要为难她!”
嵇狐颜言之凿凿,说的话听起来也很合理,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就是信了,但师映川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不会是你,我虽然对你了解不多,但梳碧和十三郎却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对你的为人很清楚,也曾经都跟我说过,我相信他们的眼光,也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梳碧……哪怕她逃了婚,嫁给了我,你最多是恨我,却不会也不舍得做出对她有损的事情。”师映川微微闭目,似乎在梳理着自己的情绪:“……而且,曾经我救过你一次,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哪怕你仍然恨我当初抢走了梳碧。”
师映川指的是当初在摇光城从藏青手上救出嵇狐颜一事,当时藏青在温泉那里意图对嵇狐颜施暴,是师映川将其救下,此事嵇狐颜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都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所以此时众人听了,都是十分意外,不过眼下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嵇狐颜神情复杂地看着师映川,知道对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话的,便索性也不再徒劳地往自己身上揽,只道:“那你要如何对待梳碧?她决不会背叛你,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你不能为难她,为难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女人!”嵇狐颜方才有事,并不在场,直到刚刚才接到消息,知道师映川来了,便匆匆赶来,他对方梳碧感情很深,自从方梳碧怀孕的事情一抖出来之后,他在一开始的震惊痛苦之后,立刻就挺身而出试图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以便最大程度地撇清方梳碧,毕竟一个女人通奸和被人侮辱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结果也很可能会由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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