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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离别（第2页）

国运多舛，偏偏天子又是个不振作的，就连蔡邕这样的大汉忠臣都对大汉表示谨慎不看好了，聊来聊去孰无味道。

说起年末，卫臻在蔡府也呆了半年多了，眼下已经进入十一月，转眼就要到年末，归家祭祖肯定是要的。蔡邕的问题自然得到的是切实的回答。

“臻儿，汝虽不好读书，却是个有本事的，如今正逢乱世，可要把持自己，正身诚意，莫要像韩文约那般走上歧路！”

卫臻归乡祭祖，自是一去不回，他能力方面蔡邕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心性跳脱，向来不是很守礼的卫臻会不会在乱世中走上歪路。

“弟子省得，归家之后，定谨记先生之言，时时警醒自身。”

警醒自身，不走歪路是不可能的，到以后军阀割据，谁他娘的愿意跟着日薄西山的大汉朝廷一路走到黑？就是眼前告诫自己的蔡邕不也在董卓的淫威下屈服了？话说老蔡这一把年纪的，还有心口不一的小毛病也是够了。

前段时间，卫臻见蔡琰每天为油墨忙活半天，跪坐的辛苦不已，便让木匠给她打制了一套专门实验用的高脚桌椅，被蔡邕见了，便说这不合礼仪，有失体统，回头却私下让木匠也给他打制了一副，毕竟老蔡每日闷在书房里作字典，跪坐半天实在是常事，老胳膊老腿的吃不消也是正常！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老实也是没办法……。

卫臻也知道蔡邕为什么说高脚桌椅不合礼仪，这时期虽然有了裤子，却大多是没裆的，也就是绔。

说解文字里介绍过“绔，胫衣也。”

就是说绔实际上是一种套在腿上的套裤，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套腿或者腿套，仅套在小腿上，大腿和裆部都没有遮拦。

在这样的装束下，冬日里还好，夏天时下裳稍微短一些，坐高脚椅子很容易走光。为什么坐箕在这时候是很失礼的行为，孟子因为老婆坐箕就嚷嚷着离婚，不就是因为走光嘛。

还有另一种带裆的绔，冬天穿的比较多，形状也接近于现代裤子形状，但裤裆部位也是彻底大开口，连封裤裆开口的布带都没有。这种绔的作用是用来御寒。《太平御览》引《列士传》：“冯譞经冬无绔。面有饥色”，又《高士传》“孙略冬日见贫士，脱绔遗之”都可作证。

有裆的裤子也有，叫裈，《释名·释衣服》：“裈，贯也，贯两脚，上系腰中也。”

此外有一种裈，类似后世的短裤衩，形似犊鼻，就是所谓的犊鼻裈了，穿来便于劳动操作。《史记·司马相如列传》：“身自著犊鼻裈”来洗涤食具。

裈这种衣物，世家大族一般是不穿的。也就司马相如那种出身不高的士人或者习武的武将为了方便又遮羞，穿得比较多。

尤其是武将，毕竟骑马时让裆下那坨和马背坦诚相见的刺激，正常人估计干不出来。

至于黔首百姓，就不讲究这个了，直接光屁股的居多。

当然，古人不是脑子有坑，有裤子不穿，非要大冬天的穿开裆裤，来个风吹鸡鸡凉，实在是条件所限。

这时候又没有橡胶材料，造不出松紧带，腰带都是绳子或者布带，再高档点的是金丝带，镶着玉的那种。在这种腰带的束缚下，你可以想象一下冬天宽袍大袖下穿裤子的情况，万一遇到三急问题，小心长长的衣袖袍角别掉进粪坑的前提下，先解开外面衣袍的腰带，再解开裤子腰带，没准儿已经晚了，要是再粗心大意一点，打了个死结，那就更悲催了！

三急堵在裤子里丢人败兴还是小事，万一因为急，又分心去解裤带，被袍袖绊住，那才是大事，想想吃不到新麦饭的晋景公，是怎么死的？

事实上，不少腰带短（不舍得布匹或买不起）的人，怕腰带脱落闹笑话，还真习惯给腰带打死结，反正晚上睡觉时有得是时间慢慢解，典韦就是其中一个。

在这样的情况下，开裆裤就方便多了，袍襟一掀，三急消失，立马神清气爽，多省事儿！

当然，安全省事的代价就是屁股凉飕飕。

卫臻对这个可不习惯，在卫家庄子时他就穿上了裤子，腰带也好解决，运动裤式的绳带，绊扣式的皮带，或者直接用盘扣或者用木头雕成的扣子，反正他只要动动嘴，自有人给他做出来。

至于内裤，他就没办法解决了，他不可能穿一层裤子，弄一条皮带或者盘扣，那样容易拉裤子里！牛筋他试过，那玩意做弓弦可以，做松紧带完全达不到要求！

最后卫臻索性就和大家一样，真空上阵了。这一点他很想问问那些穿上内裤的穿越者，他们是如何解决弹性材料这个问题的，毕竟这时代连皇帝刘宏都光着屁股呢，说有什么私藏的黑科技材料，卫臻是不信的。

卫臻要归乡祭祖，蔡珟颇有不舍，卫臻来到蔡家后，她的日常生活被极大的丰富了，日常吃食不说，自家厨娘从卫臻处可学了不少手艺。只说平日消遣游戏，卫臻一来，家里就多了秋千、象棋等消遣的好玩意，平日里还背着老爹和陪自己玩他发明的叶子牌，这一走，怕自己以后的日子都要乏味许多了。因此蔡珟很是拉着卫臻说了许多不舍的话。

至于蔡琰，就要公式化的近乎冷淡了。自从那日事情过后，她多少有些避着卫臻，这让卫臻有些郁闷。婢女蓝儿自从跟着典韦学习拼音习字后，除了日常伺候卫臻起居，也不像以前一样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卫臻亦步亦趋了，常常不见人影，大有和典韦勾搭成奸的苗头，如今蔡琰也躲着他，他都有些形单影只的自怜之心了。

卫臻对蔡琰有些心动，但也仅止于心动了，蔡琰的婚期也于上个月定了下来，河东卫家请期定的时间是明年四月，暮春之时。两家相距太远，冬日里迎亲根本不现实，来年开春，天气还暖刚刚合适。对于卫家的请期，蔡邕也应了，也就是说，再有小半年时间，蔡琰就要出嫁，成为河东卫家的人了。这种情况，卫臻无论心里怎么想，也不可能去撩拨蔡琰，蔡邕可是他老师，河东卫家又是大家族，真撩拨出事头来，丢了脸面蔡邕怕是能生吃了卫臻，卫蔡两家的交情断绝不说，卫臻以后也别想混了。在名满天下的大儒家，作为弟子干出这样的事，说自绝于仕途都是轻的。怕是全天下的世家大族都要把他鄙视到泥里去，再踏上一万脚。

这不是说世家大族是白莲花或者正义感爆棚，而是性质问题。

世家大族再龌蹉，爬灰盗嫂，那也是内部问题，欺男霸女，那是阶级问题，卫臻真在蔡琰的婚事中插一脚，那就是天大的道德问题。

各个世家大族就好比是一群人，彼此间都是朋友，家族内部问题好比朋友修养不行，阶级问题好比朋友爱欺负猫猫狗狗，这些都不太影响你们相交。你朋友的儿子和你女儿谈恋爱没问题，但在你女儿已经要嫁人的情况下谈恋爱，问题就大发了。你有杀他的心，别的朋友怕也鄙视他。若是碰巧你名满天下，到处是朋友，你说这个勾引你家待嫁女儿的朋友儿子还能混得开不？

所以卫臻也就只能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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