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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不相识 第三章 一夭夭（第2页）

“蒹葭化水找了不知几天几夜，就是找不到酹歌，哪知他已经被丢进了炼罪渊成了毋饫。也不知道人偶是哪来的自信，敢把他扔进炼罪渊还偶尔用那些埋进去的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墨发三千”干涉甚至控制他的行动，不过他的确做到了。”

“毋饫是世间恶意集合体，而这大概是最后的没有被恶意啃食的行为。他戴了水晶面具找到蒹葭将她击败，然后贴着耳朵告诉她，我没可能跟你在一起了。但是假如我能回来，一定不会弃你负你，哪怕追你追到死。只是那人一定不是这副皮囊，你只要认得彼岸花就好。红绸金丝彼岸花，才是你心里那人啊。”

“然后就给她喝了憧无情，暂且消去了蒹葭所有和他有关的记忆，留一点他的模糊影子。”我吸烟，“啊，我真能分裂，也不缺女人。我找到她了。”

“戏阳酹歌之后做了什么，他发泄恶意的第一批对象是焉深阙、其弟、其恋人。”

“戏阳酹歌的爱好是潜藏在自己的猎物身边，看着他们跟自己一样发疯。靠气息是察觉不到毋饫的。”

“焉深阙步入走廊，一个人正闭目倚着琉璃墙，双手交叉环胸，这人的相貌与焉深阙五分相像。而焉不归俊美矜傲的脸衬上雪色毳衣暗纹清贵海棠，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只可远观的气场。察觉到自己亲哥哥殇君缓步走来，他的语气居然极其欠揍。‘哟，怎么这么慢。’他慢条斯理道。焉深阙只道：‘废言。’”

“焉不归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厌恶，丝毫不加遮掩，这可是在君主前的大忌。他放下手站得离焉阙雨近了些：‘事情大了，那个用琵琶的人与黄泉有关。当年魔圣弑神君的规模肯定是不止这点，不过黄泉魔圣拿九成功体护持凨璧以后实力就不得而知了。喂，你看起来要断气了。’焉深阙看了焉不归一眼。本来是没什么，他却忽然踉跄了一下，眼睛微阖又勉强睁开。他这样的人要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了自己不行的样子，那这个伤势放到我身上，”我坦诚道：“肯定是已经吐血三斗十分夸张地让人抱走背走，不然死给你看。”

众人笑。

“‘你看，你多不值。要是本王现在动了杀机又或者你遭人袭击，杀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比如这样。’他竟提起掌来，掌上白光流转。”

“‘你……’一个字都还未来得及说完，胸口已被击上重重一掌，剧痛之下看焉深阙双眼发黑吐出一口鲜血，连着倒退数步。头都没抬起来，于是看到了焉不归的鞋。他道：‘后悔了吧。你怎么就不明白，帮别人挡掌是多愚蠢的事。’他仿佛还不满意，又是猛力一掌。当然是几乎不含灵元的一掌，但这回焉深阙直直地撞上墙壁连着吐了几口黑色的血，虚弱地咳嗽起来，地面的琉璃瓦似是勾上了数朵暗红的桃花。受强烈波动的空气震出波纹，而焉深阙已然昏了过去，向前软倒。焉不归顺势一托，将手扣在他的背上竟是将整整五成功体尽数注入焉深阙体内。焉深阙已经把淤血咳干净了，经脉又入暖流，原本极重的伤势一下子修复了一半。尔后焉不归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他匆匆一背，边恶语了几句边化出一对雪色长翼，瞬息没影。”

“当时我是戏阳酹歌。酹觉得似乎要愈发的有意思了，化花追上。”

“焉深阙被背到了他的十里桃林。睁眼时，身处桃源亭中。焉不归在一边给焉深阙扇风，一边往自己嘴巴里灌药。那扇子是用以催动伤势恢复速度的皆梦扇。他忽然之间就瞅见焉深阙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他吓一跳，极快地收了扇子讶然道：‘天啊，居然活过来了。看来本王打得不够重，又当不成殇君了。’”

“焉深阙起身，抬眼直直地望着焉不归。‘看什么，要谢我吗。’”

“忽然焉深阙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什么：‘你方才……’焉不归既厌恶又悔恨地看了眼刚刚自己喝的苦药，动了动手，本能反应想护住自己脉门。焉深阙却把头转向了一边：‘你怎么看那棵桃树。’”

“想要套什么话吗？！焉不归徐徐放下茶盏：‘待本王细看。’”

“焉深阙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却就引出了这个话题。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问海棠花，海棠如醉。十里桃林，十里棠林。两个林子里是各有一亭的，焉深阙自己一个人坐在桃源亭的时候发现，自己从别处移栽进来的那棵桃树似乎婀娜娇美得有些过，柔风拂去却带不出一点媚姿，冷冰冰的。”

“等等，”宴客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

“戏阳酹歌啊……”我长吸一口烟，“我在炼罪渊里待了一段时间后，似乎能窥探到一点人的心了。很神奇，又不怎么神奇，可能是看表情？也可能是读心？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灵。还有就是，我自认为我在说书。”

“嗯。”

“焉不归扫了那树几眼，皱了皱眉：‘移走吧。不正经的灵性。’焉深阙仿佛听到了那树的冷笑，摇摇头：‘无妨。’忽闻近卫远远一声：‘禀殇君、海棠王——’近卫奔来亭前。‘是属下冒失，但是符阵被触动过了，来着手段极其高超，被发现时两块凨璧都已经被取走了。’焉深阙道，‘退下。’他一眼看见自己的长生剑就在亭栏上，于是拿了佩在腰间便抽出三对翼使出全速，空中划过了一道残影。”

“‘上钩了，只是不知钓到了谁。不论哪个都够蠢。’焉不归祭出沧海灯，原地转步开始布禁制仪式，自言自语道：‘黄泉本人的可能性比较小，那是他的的部下，还是内部心术不正者？’”

“焉深阙觉到耳后风厉，反手一截。是把淡茶色的折扇，正是刚刚给焉不归扇的。焉不归远远地在地面传音，‘伤又坏了的话就扇扇。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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