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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9（第2页）

他不怕死吗？

带着满心的疑虑，宇慢慢坐下，一点点品尝杯中的味道。

茶很香；看得出是用了好茶叶。

老板也端起小杯，悠然自得地品着，一言不发。

喝完了一杯，他盯着老板看了一会儿。

那人发觉自己被察看，又安慰般地冲他笑笑，让宇打心底里发毛。

像之前那样，他又将袍子一遮，化为青烟丢盔弃甲地逃走了。

……

第三天，他告诫自己，无论再出现什么情况，自己都不要再惊奇了。今天一定要威胁到他，让他体会将死而未死的感觉。

“再来一杯吧？”那老板又说了一句话。

宇默默地把第二杯喝完，却没有急着离开。他召出自己的佩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瘦弱文静的中年。

剑尖与地面摩擦出火花，脚步声在空屋里叠出一串串有节奏的回响。

老板闲来无事般，依旧闭着眼，很平静的样子。

剑尖抵在他脖颈上，在一瞬间，那里多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血印。

老板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恐。他只是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宇；面带微笑，中正平和，像是在看一个打碎了碗、正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种眼神很奇特，第一次让宇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里，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很安心。

他松开佩剑冷哼一声，下一刻又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不明白，他很害怕。

……

而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茶香依旧，那独特的沉寂，仿佛掩埋了许多故事。

看着老板脖子上突兀的那张创可贴，宇突然觉得愧疚起来。他悄悄找了老地方坐下。

第二次放下已空的茶杯，他很奇怪，怎么那人还不说话。

这谜一样的家伙，他已经看不透了。

“我叫陈阵。”那人终于开了口。

宇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之前所有的紧张和猜忌全部灰飞烟灭。

他暗叹一声，这城市，终究让自己惦念了。

。。。

每次，那个自称为陈阵的人一定只会说一句话，而宇则也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他对他的身份有了多种猜疑：是神界派来捕杀自己的？利用自己一贯的特点，找准机会对自己下手？

他是来寻仇的？

他根本就是想死？

一天天地，这些猜疑被一一提出，又被宇一一否决，事情变得愈发怪异起来。

渐渐地，来这里喝茶变成了宇的一种习惯。

（三）两人像是形成了默契：每日正午，同样的脚步，同样的阁楼，同样的那张桌子和那杯茶，同样的两个人，欣赏着各自同样又不同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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