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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难言之隐267（第2页）

“我要甚的请安，要的是你的一个态度。”章澍焘有些按捺不住了。

一条小船儿划了过来，却是老葛大叔而不是老潘在船尾荡着双桨，栗梅在船头脑袋上顶着一支大荷叶手里捧着好些个莲蓬和荷花，嘴里喊着“老大，要不要吃莲蓬，可香可甜可脆了。”

梁尚乾不耐烦地挥挥手，小船儿就朝着吴岩和老潘划去，还没到跟前，栗梅便频频朝老潘招着手：“老潘，快来呀，你说好了要陪我划船采莲蓬的。”

哭笑不得的老潘斥道：“你懂点事好不好，现在什么时候，我走得脱吗？”

栗梅的一张嘴又噘了起来，把手里的荷花和莲蓬一个个往水里扔去，嘴里喋喋不休道：“个死老潘，个臭老潘，说话不算话，气死我了。”

看不过眼的吴岩推了老潘一把：“去吧，把小姑奶奶惹急了，往湖里一跳，你不还得下去？快着点儿，我帮你看着不放心呀。”

老潘乐滋滋地跳上了划过来的小船上，替下了葛叔，栗梅恣意欢畅的笑声让满湖的荷花和鱼儿都支楞起了耳朵。

吴岩往老柳树那边瞧了一眼，那两位聊得似乎不甚愉快。

被梁尚乾隐而不言的态度给折腾得快失去耐心的章澍焘直接点题了：“你若总是这副死样子，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一直就瞧着你有极重的心事，你就不能对我这个老朽言语一声吗？帮不到你出出主意总还是可以的吧？”

“您就不能让我好好地钓钓鱼吗？唠里唠叨个没完。”梁尚乾泄气地扔了鱼竿。没曾想恰好有鱼儿上了钩，一下把鱼竿拖进了湖水里，梁尚乾够着身子捞了两下没捞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您看您……”

孰知章澍焘借题发挥道：“还怨上我了？是不是被日本人拖下水上不了岸了？”

岂知梁尚乾使劲拍了下身边的草地，勃然发泄道：“是，我已在深渊里了，谁又能把我拽回来拔出来？”

被他的失态愕了一愕的章澍焘或许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叹了一声道：“或许也只有你自己了，但旁人总还能伸**的。”

仰起脸面的梁尚乾将他那痛楚不堪的目光视向湛蓝的天空极远处：“自己救自己？救得了吗？而你口中的旁人存在吗？不！”

章澍焘一双手整理着他那根鱼竿，嘴里说：“上个月，尚之霖来过一趟，我和他曾谈及你，临走他留了一句话，跨错一步的脚收回来还是可以的。”

瞥了他一眼的梁尚乾说：“就像您手中的鱼竿，收回来下回还可以用是吗？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我是不敢有那个奢望了，似乎也不是不敢，是不能够啊。”

已经收好鱼竿的章澍焘又把它扔在了地上，一把掰过梁尚乾的一张脸对着自己：“你到底瞒了我些什么就不能对我说说吗？”

梁尚乾使劲晃了晃脑袋摆脱了他的双掌，苦笑道：“说了无益也无用，索性不说也罢，您就别追着问了。可以回去了吗？我肚子可是有些饿了。”

章澍焘从地上拾起栗梅扔过来的一个莲蓬丢进他怀里，继续整理他的鱼竿，这时，随风飘来栗梅吟哦的李白那首《采莲曲》：

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滴明，风飘香袂空中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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