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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莫高窟藏经洞12（第1页）

写莫高窟并不容易。已经现存大量的资料，美术史相关、文化相关、佛教宗教艺术相关。笔者只主观地说说自己的游览感受。即使如此，依然感受到摹写敦煌的责任重大和决不轻慢。仅仅流失海外的壁画印刷册子，就有铜版纸三个大册共24分册（参考《敦煌如是绘》和《敦煌遗珍》）。在敦煌藏经洞流失海外的壁画中，观音的画像数量几乎占到作品总量的一半，在被供奉的主尊画像中排位第一。观音像不仅数量多，品类造型也十分丰富，像为人熟悉的正观音、多面多臂观音、千手千眼观音、如意轮观音、水月观音等等。

在2005.5，笔者在假期游览了鸣沙山月牙泉和莫高窟。在莫高窟的部分，笔者进入藏经洞，看到惊为天人的各类佛教艺术造像，有些洞窟开着，一些洞窟禁止灯光，另一些洞窟为了保护文物的目的早已没有开放。不禁唏嘘伫立，叹的是为这恢弘敦煌学体系的终极临在。

观音信仰的确立与《法华经v.普品门》的传译有关。之后佛教密宗从北朝石窟到唐代就没有停止在全民之内流传。唐代的多面观音变化多端，例如武则天时期有11面观音，后又有千手观音。各类观音形象互相借用，例如：11面观音念诵仪轨。多面观音的形象自成一铺曼陀罗。和一般的常规观音相比多了很多精神上和传教目的上的功能。

莫高窟壁画里的观音好温柔。她们多是右手托着宝瓶，或者拈花。供养者的发愿文有时候写在这壁画旁边。例如：

“观世音菩萨清信弟子义温为己身落

番得归乡敬造一心供养

永安寺老宿慈力发心敬画观世音菩萨为过往父

三早过佛界一心供养、信弟子男永安寺律师义

温信一心供养弟子兼伎术弟子菫文亥一心供养”云云。

这些菩萨像神态此项问完，头戴化佛天官，足部饱满，紧踏莲座、腰部略向前弯曲。晕染敷色华美富丽，勾勒用笔柔软但不爽利圆劲。

例如文殊普贤菩萨。只见那文殊骑着狮子、普贤乘着白象。狮和白象四足皆踏于莲花之上。两侧各有侍从手举伞盖，有昆仑奴牵狮驭象。供养人跪坐在他们前面，还有供养僧尼，也就是宗教供养仪式的主持者。在发愿文中可以看到年代。

那文殊菩萨一般与普贤菩萨秉承，侍立于释迦牟尼左侧。大乘佛教中，他是众菩萨之首，也被称为“法王子”。《维摩诘经》中，文殊秒的只会，和维摩诘辩说佛法。

文殊菩萨顶结五髻，戴五髻宝冠，象征着（法界体性智、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左手拿着青莲花，是一尘不染的般渃智慧。右手执宝剑，是智慧宝剑斩断一切无明烦恼。文殊菩萨的坐骑为狮子，以狮子表示智慧威猛。

绶带、天衣、裙袖一般表现宁静的设色，且不做过多叙写。上方的天盖值得注意。这是用于遮阳或者法王至尊的象征。这盖可以悬吊，可以手撑，又称“伞盖”、“笠盖”、“宝盖”、“圆盖”、“花盖”、“天盖”，成为佛堂宝殿的装饰供养之具。

还有金刚菩萨像有明显的xz、和田格调，被藏于印度新德里博物馆，是从敦煌流失出去的。

除了壁画，藏经洞立还有绢画，困成轴在暗无天日的洞内藏了一千年不见阳光，具有保持原初效果的绝佳环境。一些画印度风味十分浓厚，黑脸粗足，经考证推测和11世纪尼泊尔经卷中的菩萨插画非常接近。这类印度风格来源的作品，很可能是从喜马拉雅西面或南面经过xz传入敦煌的。本土方面还有许多供养人画像。便是唐代类似贵妃图的丰腴女人。画面下方六牙白象牵引的黑人侍从，在唐代称为“昆仑奴”。不一定来自非洲，也许是南洋人。或者被遣运到长安，或者作为土著蛮人掠卖到内地或者沿海，也可能是跟随使节入华。

地藏王菩萨，前面提到过，他的道场在安徽九华山。他“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他头覆红巾，盘坐于莲座，右手持锡杖，左手持火焰宝珠，身着袈裟。头光、身光熠熠。

藏经洞内还有唐代基督教（景教）相关人物的画像。绢画像几乎和菩萨相同，只是金色的项圈下面挂着十字架。

整理到此不禁觉得，我中华民族确实兼容并包。

除了观音普贤代表的白色三道，天道人道阿修罗道，就是地藏王，莫高窟菩萨造像里，代表黑色三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的地藏王菩萨数量几乎占一半以上。

除了菩萨们，还有金刚力士、各类佛祖，还有供养人写的护符，例如：

“此女神名磨难宁，若梦见猫儿小儿吐舌及xxx即，如此神与患祭之吉”等等，是信众遇到具体事情应该怎么使用这些护符的相关记载。

当然还有长条的经幡，可以想象如果用起来一定仪式感十足。这些经幡上有丰富的绘画素材、鸟的造型、西番莲、云朵等等。

男性人物有天王造像、金刚力士、广目天、持国天、多闻天、行道天王等等，这些天王一般是云游四海，巡查护地的景象。

除了观音普贤地藏王，还有佛，首当其冲的就是释迦牟尼。和8世纪的angkorwat吴哥窟同一时代的作品。宝树华盖之下释迦牟尼坐于宝莲台上。大幅壁画对称工致，仪轨严谨，细微精妙令人赞叹。藏经洞里竟然有释迦牟尼各个时期的记载，像连环佛传故事一般。王道士开启藏经洞的时候，这批绘画被放在还愿用的织物和废纸之间，或者裹在经卷里。当他获得这批绘画的时候，他们在王道士眼中，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是1900-1910年间。清政府快要灭亡了，老满城是那样和煦，人民和以前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距离老满城和发配的林则徐和两广总督邓廷祯，只有1000公里。当然王道士开藏经洞的时候，林则徐也已经逝世60年了。

这些探险家们从陕西咸阳出发，途经甘肃平凉、兰州、凉州、甘州、肃州，出嘉峪关进入xj，经哈密、wlmq、石河子，一路西行到达伊犁，尔后向南翻越木扎尔特冰川，经阿克苏到达喀什葛尔，后向西过乌恰，最后到达俄国的奥什（今属吉尔吉斯斯坦）。

1910年，什么也没有改变，文昌阁底下卖羊肉的还在磨着他的尖刀。只是没人管了而已。

大约一千公里以东，鸣沙山的傍晚干燥热风和呼呼的流沙声让这片空阔的沙漠之夜多了许多空灵的感觉。

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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