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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穿山被捕261（第1页）

按照王世道档案里填写的资料，外调人员找到了忻州地区保德县的王家村。他们找到了村长，向村长打听道：“听说你们村有个王老四，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我们村姓王的多了，但是家中能排到老四，而且小名和大名都叫王老四的就那么一个。”村长乐呵呵地回答道。

“这个人近年回过村里没有啊？”调查人员继续问道。

“回来，那不活见鬼了吗？”村长说：“这个人长得很精神，也很能干，家中除父母外他是老四，也就是老幺，上面全是哥哥，就是没有一个妹妹。为什么叫王老四没叫王老幺，可能也是他爸妈还想带个妹妹吧，后来不知怎么了，在没带成。他们家虽然是租地劳作，但由于不缺劳力，所以家庭比较殷实。老三、老四娶的媳妇都比较漂亮。那是1940年5月吧，比现在早一点的季节，日本鬼子合围八路军的120师，占领了我们村，当时他们家的男人都在田里劳作，家里只剩下了他媳妇。日本鬼子见他媳妇漂亮，就强暴了她。开始她媳妇死活不从，日本鬼子就霸王硬上弓，硬是把他媳妇给祸害了，完了后，几个日本鬼子不解气，又用刺刀挑开了他媳妇的肚子，据说他媳妇的肠子和血流了一地。就在这时，因为放心不下媳妇的王老四和几个兄弟回到了家里，一看他媳妇奄奄一息，就要跟日本人拼命。日本鬼子一阵三八大盖就把他们几个全部杀害了。剩下的几位兄嫂现在也已改嫁到了其他地方，这一门算是彻底完了。”

村长的话让调查人员一阵惊愕，他们接着问道：“那这个人在世时会说话吗？”

“会啊，怎么不会。”村长回答说，“虽然王老四不识几个字，但话还是会说的。”

调查人员更加惊愕了，他们拿出了悄悄拍摄的王世道的照片给村长看。问他：“请村长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村长摇了摇头说：“这个人那是王老四哦。王老四活到现在的话也就30来岁，可这人一看都快40岁了，而且王老四也比他敦实多了，这个人也显得瘦小一些。”

调查人员马上意识到这个王世道应该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上次派来政审的同志可能只是走马观花地问了问，没有发现这个王老四是个冒充货。于是叮嘱村长兹事体大，关于他们来调查的情况，一定要注意保密。好在这是晋西北根据地，村长是共C党主持村民自己选出来的，一阵承诺后，调查人员匆匆返回延安中G中Y社会部。

李科和潘洋听了外调人员的汇报后，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想，看来这王世道有问题的可能性太大了，苏州方面得到的情报不假啊，于是，李科做出了三点要求：一是外调人员马上转为专案组（中Y社会部直接成立专案组这在抗战以来还是第一次），专案组组长由潘杨兼任；二是专案组重点就王世道与‘穿山’的关系进行专项调查，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他的来历和任务；三是由潘杨提出申请，中G中Y以及社会部领导决定适时对王世道等人采取收网行动！

潘杨主持召开了第一次专案小组会议。他说：“大家知道我是不住部的副部长，长期在东海和香港工作，同时随着抗日战争的相持，我还负责华东地区的情报工作。这次我为什么要回来呢，在部内我只给李科同志简要汇报过，就是我们在东海期间发现延安方面出现两次重大情报泄密，感觉社会部部内和相关领导机关出问题的可能性较大，如果仅用电报往来，很可能造成再次泄密和对提供情报的在敌营潜F同志的重大伤害。因此我专门回来了，目的就是一个，挖出这个潜F的敌特以及随从。我经过一周左右的对社会部人员的观察，当然也包括在座的各位啊，我发现社会部里怎么有个哑巴，这个王老四会不会是伪装的，于是与李科同志商量派同志们出去外调。前期同志们参与了外调，付出了许多的努力，终于弄清这个王老四也就是王世道有问题的可能性非常大，不，凭我的直觉，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下一步问题的关键是怎么弄清这个王老四是不是日本人？他在日本叫什么名字？在延安他肯定还有同党，他的同党在什么位置，都在做作什么样的工作？下面大家可以就我的认识谈谈个人的看法，同时就这两个方面的问题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专案组人员说，潘副部长这方面经验肯定丰富，感觉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大家觉得弄清两个方面的问题很重要，重点又在第一个方面，关键的关键是弄清王老四是不是日本人？他在日本叫什么名字？可这件事真不好办！现在是日据时期，调查这样的棘手问题，可以说是大海捞针啊。

潘杨思考了片刻说：“我们要本着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这样一个思路来考虑，也许还有一点机会。什么意思呢，就是王老四如果是日特，他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他一定有派出单位。当时日本军队围剿忻州地区的八路军，我分析他由特高课本部直接派遣的可能性不大，而如果参与派遣的是山西周边日本特高课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与忻州靠近的地区，除陕西以外，就是河北和河南了，当时河南尚未被日军全部占领，河北早已被日军占领，如果他是被河北日军特高课派遣的，是不是我们就有一定的机会？”

专案组成员认为这个方向可行，于是先后向驻河北、河南白区的同志发出了电报，要求他们协查王老四。不久，河北的同志发来了电报，说据内部可靠消息，在1940年年中左右，日本驻河北的特高课曾经通过侵占山西的机会，以华北派遣组的名义派出了5人情报小组，具体这5人到什么地方不得而知，只知道日本特高课牵头潜F的人是土非原的高足，叫穿山，其他的人员不详。

这不一下就对上了吗，专案组的同志们都非常高兴。

另外，对于第二项工作也在加班加点进行。专案组通过组织人马通过对王老四进行24小时跟踪，基本摸清了经常与他来往的4个人的基本情况，这些人有的在边区政府上班，有的在边区邮政局上班，还有的当了小学数学教员。

当李科听了潘杨他们的汇报以后，不露声色地说：“这段时间同志们很辛苦啊，特别是潘副部长，回到延安已经快两个月了，每天都熬到深夜，不可谓不辛苦。但同志们的辛苦终于换来了收获。不错，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一个是还有收网的问题，还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我和大家一样认为方向不会错，但一切需要证据支撑；另一个就是大家要不断反思我们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就是中Y社会部的政审不可谓不严，但还是给了敌人以可乘之机，教训很深刻。好在我们在敌人阵营的同志及时发现了‘穿山’的存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最后，由李科和潘杨一起又向中G中Y负责同志汇报了整个案件的侦办过程，最后他们确定了收网的时间。

这段时间王世道还像以前一样每天正常到社会部上班。他还是干着同样的工作，每天视情到社会部各部门了解需要清扫打杂的事情。这天他一早就到了社会部，一局的一位分管副局长叫他到办公室去一趟，他还以为又有什么地方需要收拾清扫，于是很淡定地就进去了。进去后，他看见除那位副局长外，还有一位也是领导模样的人不苟言笑地站在那里，自己好像见过，对了就是住在部里招待所，那天早上还问过自己“这歌里唱的是什么内容啊？”的那个人，自己当时一阵伊哩乌卢就搪塞过去了。现在自己照葫芦画瓢，一阵伊哩乌卢，意思是副局长你找我什么事啊？

这时，只听潘杨一声：“‘穿山’！”

当时这王老四没在意，随口回答道：“嗨。”这一声一出口，王老四马上觉得不对，可为时已晚。

“王老四，王世道，你的日本名字叫‘穿山’，你的中文很不错的，就别装了。”随着潘杨的声音，从帘子后面和门前走出了四个人，一下就将“穿山”控制住了。

这穿山眼见自己暴露，本来还想反抗，可是社会部的人太有经验了，一下就将他控制得死死的。他当时手舞足蹈，指着潘杨问道：“你是什么人的干活！既然你们的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在这里的浪费时间干什么，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要杀要剐的随你们了，帝国勇士的战死沙场，为天皇效忠是我们的荣幸。”

“我是什么人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要你命的阎罗就行。”潘杨说，“想死，很容易的。你觉得你被我们抓住还能够活吗？不过你不要急，你要和你的同伴一起上路，到时候你们在阴间才有伴。只希望你们下辈子多做好事，再不要出来祸害人了。”

紧接着，穿山的四个同伙也在那天上午一起被抓。据穿山交待，他们潜F延安几年了，最近耐不住寂寞才发了电报，可刚一露头就被中G抓了。其实穿山在社会部是没有机会接触那些绝密的，他只是利用帮助收拾杂物的机会用心地听、看、记，因此他特别喜欢往社会部三局也就是电讯局跑。关于这一点很多人是没有看出来的，加上他是老人又是哑巴，有的同志在处理绝密时也就对他不避嫌了，教训十分深刻。

后来，穿山等5名日特在延安被秘密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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