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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他哂笑一声,“骗你了那么多话,怎么别的都不相信,就信了这个呢?”
“你也承认你骗了我很多,”周颂宜看着他,很轻地说,“谎言说多了,真话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是。”
靳晏礼低低应了声,他站起身。
周颂宜刚丢他身上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掉,他接住。
继而走到她的身前,将衣服披在她的肩头,“你应该比我更需要。”
靠近的瞬间,周颂宜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
夹杂着浅淡的烟草,味道不浓,两者并不相冲,嗅起来有点儿凛冽。
“想什么呢?”他低沉的嗓音,自她的头顶传来,“失眠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刚才有点口渴了。”她抿了下唇瓣,声音有点儿沉闷,“起来喝水,发现你人不在客厅。明天家里要来很多人,正好也睡不着,打算出来走走,恰好看见你了。”
“会担心我吗?”
“什么?”
“可我会担心你。”靳晏礼只笑笑,“我不认为这个地方适合我们两个谈话。”
周颂宜见他靠自己越来越近。摸不清他要做什么,却是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腹部。
靳晏礼打横抱起她。视线在她身上浮过,没觉出异样。
见她眼神隐有惊恐,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脖颈上圈着,安抚着,“放心,不会摔着你的。”
“你干什么?”
“干你。”
他故意逗她,一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眼尾展开细微的褶子,似真似假,“我得了周颂宜皮肤饥渴症,只有她能愈合我。所以,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两人站在玉兰树下。
三四十年的树龄,树冠高大,春季就是一树春天。
可惜已经到了秋天,肥硕的长椭圆形开始变黄,已经到了落叶期。
周颂宜在他怀里,仰面看着天空,叶子簌簌飘落,抿紧了唇瓣。
最终只吭了句,“你慢点。”
*
进了房间,靳晏礼将周颂宜放倒在床上,整个人倾身覆了上去。一只手撑在床沿,适当的拉开了距离。
他看着她的眼睛,“小宜,刚才我在杂物盒里看见一瓶过期的安眠药。刚才的那瓶药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大概不是你口中的维生素。”
“是药三分毒,以后能不吃就尽量不吃了。”
周颂宜耸拉着脑袋,“现在没吃了。”
靳晏礼没问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些话,说出口之后,曾经的那些难堪也一并被撕破了。
今夜难得的,很温柔。
能这样简单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他应了声,“嗯。”而后坐直身体,替她拉上被子。自己则是斜坐在床边,脑袋靠在坚实的床头上,侧眼看着正在打量自己的人,“睡吧。”
“再有几个小时,天该亮了。”
周颂宜问他:“你不去休息?”
“不用了,”他声音很轻,怕打扰她的睡眠,“我眯一会就好。早一点,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你睡吧,待会我会叫你的。”
闻言,她蹙了蹙眉。
似乎在心中纠结了一会,良久,将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他那儿扯了扯,“躺下吧。”
“我一个人睡不了这么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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