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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曼有些不相信，曾经他也怀疑过对方，但是在长久的相处中，他已经没办法把他和邪恶的巫师联系在一起了，“你们能确定吗？”

提尔将袖子捋了起来，在他手腕最中心，有个黑色的符文。希尔曼一看那个象征巫师诅咒的符文，神情就凝重了起来。

“我们这次回来，也是帮他传信。”在确定希尔曼已经看到之后，提尔将袖子放了下来。

“他要告诉我什么？”希尔曼此刻心里矛盾极了，他现在并不痛恨西沙，反而比之前更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他想和您商议合作的事。”提尔说。

“合作什么？”

“半个月前，和您一起在桑弗斯举办的那场祭祀。”因为怕两位神官透露太多的东西，西沙告诉他们的东西也十分有限。

希尔曼却误解了，“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他巫师的身份，不便来到奴里安的王城。”

希尔曼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方欺骗了他那么久，直到刚刚，真相摆在面前，他才不得不相信对方真的是个巫师，这一切都可能是对方一手策划的谎言，“那他是要我再去桑弗斯接他吗？”

“不。”提尔说，“他只是想要您承诺，在来到奴里安时，您不能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

“我不会伤害他的。”永远不会。希尔曼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既然这样，我们就该回去复命了。”说完这一句，提尔和莫向已经成为国王的希尔曼行了一个礼，缓缓的走出了王城。

阿瑞斯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些怅然，“他真的是巫师吗？”

希尔曼闻言一阵心酸，是因为想到对方一直在欺骗自己。但他很快又将那种心酸从心底驱逐了出去，“即使他是，我也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把他当巫师那样惩戒了。奴里安需要他，我也需要他。”

……

西沙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奴里安的王城，瑟特就已经先他一步，以使臣的名义前来拜访了。希尔曼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来到奴里安，要知道上次，他被瑟特扣留在桑弗斯，差点回不来了，一般人都会害怕报复，躲的远远的，他自己送上门来是因为什么？

不过想到对方可能知道神官的消息，所以希尔曼还是态度友好的接待了他。

瑟特一见到他，就说明了来意，他想借由希尔曼的神力，来占卜现在神官的所在。

希尔曼听到他的话，还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桑弗斯作为一个王国，哪怕国力再衰弱，也会有神官愿意为他效劳。瑟特作为国王，完全没必要来找自己。

“我找过别的神官，但他们占卜到的都是一团迷雾。”瑟特以为是他们的力量不够。

瑟特听到这句话，马上想到自己之前占卜的结果，他正要告诉瑟特自己也是如此，王宫外的守卫就进来禀报，说有一个人要见国王，那个人还说，之前有两位神官，已经帮他打过招呼了。

希尔曼一听，就知道是西沙，他此时也有数不清的问题，想要问他呢，连现在瑟特还没有离开他都顾不上，“带他过来吧。”

“是。”

守卫走了之后，今天应当在宫外当值的阿瑞斯，也进到了宫里。从那两个神官走了之后，他就一直等待了西沙回来。他和希尔曼一样，有数不清的问题想要问他。

守卫带着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进来了，宽大的黑袍，连同他的脸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希尔曼率先站了起来，叫了一声，“西沙。”

坐在希尔曼身边的瑟特吃了一惊，他认真的观察了一下来的人，发现对方的身材，要比神官矮小一些，就在他迷惑的时候，到来的人，竟直接将兜帽掀开了。露出的那张脸，和希尔曼心心念念的那张脸截然不同。

“是你？”希尔曼一下就认出了，这是他用水晶球占卜时，看到的脸。

瑟特也想说这句话，他记得桑弗斯那场祭祀，面前这个巫师也在。然后他的神官就消失了。

西沙向希尔曼行了一礼，“希尔曼王子，好久不见。”

希尔曼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么熟稔的语气，正在迷惑的时候，他身旁的阿瑞斯也开口，“你不是神殿里的那个奴隶吗？”

一下子，面前这个人有了多重的身份。

西沙抬起了眼睛，如果不是他的巫术屡屡失效，他也不会愿意来到这里，向希尔曼寻求合作，“希尔曼王子，也许您忘记了，我曾在奴里安，担任过神官一职。”

奴里安一共只有过三任神官，希尔曼可记不得有过面前这个，“奴里安只有过三位神官，莫和提尔，还有——”

“西沙。”西沙说，“那是我的名字。”

希尔曼实在不敢相信。

“如您所见，现在的我，模样和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西沙缓慢的叙述着，“那是因为，我的身体，被另一个人占据了。那个人，就是后来你们见到的那个西沙。”西沙将自己召唤祭品失利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只大概讲清了，自己的身体被占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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