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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阳谋与阴谋（第4页）

……

“您？这是……？”

看着被纯白女巫三两下就给彻底摧毁的码头，以及那些被强行掀翻，然后沉没河底的内河船只，斥候女巫戴安娜惊讶的面对那个身影，小声的问道，本来就大的眼睛……现在睁得更大了

她虽然没有参与那场女巫的会议，但也清楚这些产业背后的掌控者是谁，能够运营黄金水道的组织或个人，在王都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与她这种平民出身的人，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现在，这些在上级的命令中……貌似要重点保护的财产，现在却变成了废墟或破铜烂铁，而罪魁祸首同样是一名她只能仰望的存在，戴安娜有点迷糊，自己是当做没看到呢……还是没看到呢

“放心好了，小女巫……普通人早已被我驱逐，这场铁与火的盛宴，没有造成任何无辜人员的死亡~”

维多利亚从渡口废墟中最高的那座塔楼上，轻盈的跳了下来，她已经看够了自己造成的破坏，眼前这位洛丽塔手下的侦查者……似乎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呵呵……果然吓到她了吗？

身为s级女巫的她，能够感知到周围空间内游离的魔力，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影响，就能够引发极其恐怖的连锁反应，并且能利用游离魔力补充自己的损耗，这还只是这个级别的基本操作而已

“……那我现在应该回去吗？告诉她们渡口已经摧毁，任务已经结束了？”

戴安娜谨慎的问着，她对这名加入队伍不久，似乎是来保护洛丽塔长官的纯白女巫，并不怎么熟悉，想到这里……她又露出了难过和疏离的眼神，眼前这个人……没能够好好的保护长官呢

“不用，我会自己回去和她们解释的，接下来你只需要坚守自己的岗位就好，你们的任务……还尚未结束”

仔细确认了一下废墟中的几个特定地点，判断那几名不幸遇上她的弃誓者女巫……已经彻底消亡之后，她对戴安娜行了一个提裙礼，洁白的身影随后飞速远离了此地，独留斥候女巫一人

这里的天空，已经被燃起的黑烟所遮蔽，那是囤积在渡口里……为了给过往船只补给的煤堆造成的，虽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但光线依然猛烈，而这里看起来，像是处在黑色的黄昏之中

“……这就是高阶女巫的力量吗？只有掌握这样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吗……”

想起患病之前，为了多赚那么一两个便士，而在化工厂里辛苦工作，最后落下一身疾病的爸爸，还有那些还在贫穷和饥饿中苦苦挣扎的孩时玩伴，最好的朋友……甚至已经踏上了不归路

没有展露出女巫的天赋，还住在王都下街中的时候，明明说过长大之后，要想办法赚到更多的钱，过上能够吃饱穿暖……不再穿旧衣服，并且找到自己心目中的他，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后来……当戴安娜看到最好的朋友，逐渐沾染上抽烟喝酒的习惯，并且在夜晚走进那黑暗的小巷中，靠近一群男人身边，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就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令人恐惧

“戴安娜，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真是抱歉呢……看来我们之间的约定，要作废掉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能帮你的？相信我好吗？”

在街道拐角的路灯下，戴安娜曾这样的对着……某个穿着暴露的妙龄女郎说道，她急切的希望对方能够回到她这一边来，尽管贫穷和落魄，但依然能保持自我，并且继续往日的友情

“不，你和我不一样，我已经变脏了，请不要靠近我……”

“最后，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请一定记住，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童话的”

当看到这丑恶的现实后，原本还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的戴安娜，彻底变成了为了生活而奔波的麻木机器，她后来曾屡次回到那条阴暗的小巷，除了充满欲望的目光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王政在立国之初，就在法律里宣布这种行业为非法，并且动用了大量的警力阻遏人口贩卖和非法药物的流行，但在根植与人类内心最深处的欲望面前，女巫们也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为了治疗亲人的疾病，朋友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一切，而自己的爸爸依然在辛苦的工作，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和只能裹着破布打闹嬉戏的弟妹们比，她已经到了为将来打算的时候了

“要是你能在那个时候，就碰到这位长官的话，那该多好啊……”

心中同时充满了忧伤和欣喜的感情，她想象着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如果那些居住在华丽官署和宫殿里的大人们，能和洛丽塔长官一样，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令人难过的事呢？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一开始就有温暖的被窝，足够一家人吃饱的食物，而有的人就得冻死或饿死街头，或是成为他人的玩物，而那悲伤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也许，是这个世界坏掉了吧？

……

在歌莉娅女巫王政的能力体系中，s级以下的女巫晋升，都是被记录进人口档案之中的，而s级女巫……她们归属于另一个系统，一切信息不再出现于纸面上，被人知晓的只有少数几名

而a级巅峰，是一个自古以来的瓶颈，能够突破晋升的女巫寥寥无几，尽管王政建立了较为完善的教育体系，普及自然知识，但这只能催生更多的低阶女巫，对高阶的晋升没有明显影响

有人做过大胆的假设，并且用数学模型推导其正确性，但因为缺乏来自外部世界的准确数据，没法形成自洽的解释，魔力在帷幕之内逐渐变得稀薄，世界已经没法维持更高力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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