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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穆九歌前脚到王府，萧长宴后脚也回来了。

他更完衣边净手，边问：“闫青云找你了？”

“找了。”穆九歌正坐在窗边的榻上插梅花，这是她让青芜从侯府折回来的。

她脸上被火锅薰出的红扑扑早已褪尽，又恢复了雪白，连神色都显得比在侯府时淡漠几分。

萧长宴走过去随意地盘腿坐在她面前的案几旁，拿起剪刀修剪了一枝梅递过去，看着她问：“他找你什么事？”

穆九歌从他手里接过：“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该你回答我了。”

萧长宴拿着枝梅花捻着转：“所以，现在是一问一答？”

穆九歌拿着梅枝在瓷瓶里比划位置，也没看他，说：“你就当是吧。”

“那就说清规则，”萧长宴举起手里的梅枝虚虚地点穆九歌，“有问必答吗？”

穆九歌视线穿过面前插在瓶里的梅枝缝隙，看他一眼，想了一下，道：“行。”

“好，”萧长宴捏着梅枝的手一摊，“轮到你问了。”

穆九歌：“回王府前，干嘛去了？”

在侯府，她和柳雁回要去客堂的时候，正好陆明言来找他，神神秘秘的，还趴在耳朵上说。

“查岗？”萧长宴忽地往前一倾身，笑的邪气，“以后都查吗？”

穆九歌：“这是下一个问题吗？”

萧长宴嫌弃后撤：“忽冷忽热，无情无义，你就说是不是你吧。”

“我这不是在跟你交心吗？”穆九歌拿走他手里的梅枝，“绕来绕去，打的一手好太极的人是你啊，宸王殿下。”

萧长宴觑着眼看她片刻，正了颜色，道：“明言在盯禅封，今日萧长轩从禅封手里换回了松景酒楼的掌柜，没带回城，就地连杀带埋。”

穆九歌：“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以后都查岗。”

萧长宴嗤笑一声：“我没说‘查岗’是下一个问题。”

穆九歌：“你问了。”

“是。”萧长宴：“你漏了我一个问题，闫青云找你说了什么？”

他这个“是”，是在回她“这是下一个问题吗”。

穆九歌已经插完了梅花，要下榻洗手，却被萧长宴摁住：“逃哪儿去，回答你的。”

“太多了，说来话长。”穆九歌道。

萧长宴下榻：“长夜漫漫，就当秉烛话谈，本王有耐心听。”

穆九歌没耐心再复述一遍，言简意赅：“他让四大将门跟他，他助我们成为新的四大世家。”

清泠泠的水声响起，萧长宴拿着一个沾湿的帕子回来，握起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拭：“偷工减料。”

“让我回闫家，说闫家会庇护我，还会解了我的禁足。我不大有兴趣，都拒绝了。”穆九歌突然一笑，有些不怀好意，“不过我有点后悔了。”

萧长宴：“后悔什么？”

穆九歌：“若答应他，我穆家不仅能享受荣华富贵，还能挟势弄权架空你萧氏。”

“胆大心雄，说的就是你，”萧长宴眼神一点一点冷峻，“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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