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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柳音梦站在她的身后。她不知道这个女子要说什么。若不是她说五年,柳音梦真的没发现时间竟然过去了这么久了。
“音梦姐姐不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太单调了吗?”上官千雪回头看向柳音梦问道。
“你的意思是?”柳音梦不解。这个丫头要跟自己说什么?她是想离开了吗?
“我的意思是,音梦姐姐总是远远的站在慕容公子的身后,准备什么时候才往前跨一步?”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柳音梦撇开自己的眼睛不再与上官千雪对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丫头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她难道知道那个男人喜欢的是她吗?自己根本没有介入的余地。当然她也没有想过要介入。就算没有上官千雪,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跟那个男人走到一起。能像现在这样远远的看着他,知道他平安就够了。
“音梦姐姐,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不止是你,还有孔雀,你们都喜欢慕容公子,我都知道。”上官千雪回转头看向平静的湖面。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柳音梦也远远的看向的湖面,淡淡的说道。
上官千雪苦笑。是啊,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忍心去拒绝呢。“音梦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是我拖累了慕容公子?你会不会讨厌我?”
柳音梦走到上官千雪的身边,轻柔的顺了顺她的长发,“我想我应该是感谢你。因为你,他不再只执着于仇恨,因为你,他体会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恨还有爱。我如果讨厌你,怎么会答应做你万妖楼的头牌呢?”
上官千雪的嘴角依然带着苦涩的笑容。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最是对自己的如此宽容?“为什么你们总是对我这么好?”
“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上官千雪今天的样子让柳音梦奇怪,对她好?也不是今天一天的事情了,为什么到现在才问出来呢?还有,这又有什么好问的呢?柳音梦自己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了。要问为什么?应该说自己一开始跟这个丫头就很投缘吧。当看到那个男人将奄奄一息的她抱回来的时候,柳音梦真的觉得心疼这个丫头。当然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在这里。
“没什么。只是在想,桃花节就要到了,音梦姐姐今年还准备一个人吗?”上官千雪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子。跟孔雀对慕容风的感情不一样,上官千雪一直觉的柳音梦的世界里慕容风就是天。虽然这天对她似乎很遥远,但是无论任何时候,她都会守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不靠近一步,也不会离开。孔雀对待爱情是追逐,而柳音梦是选择不计结果的守候。
也许慕容风对自己也是这样。总是陪在自己的身边,从不言爱,也从不离开。这个慕容风让上官千雪心疼,所以同样的柳音梦也让她觉得愧疚。所以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想过来撮合这两个人,但是一直没有行动。
或者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并不想慕容风的身边有别的女人。想象一下,有朝一日那个眼中只有自己的优秀男子,用那样深情又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上官千雪不得不承认,她有很严重的失落感。
或许不止是自己的私心,还有那个两个人的态度。慕容风对柳音梦的不屑一顾,即使这个女人是所有背叛他的教众中,最后的忠心,可是在慕容风看来,似乎柳音梦一直是个软弱的女人。慕容风并不喜欢这样的性格。
而柳音梦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软弱,说话的声音不敢抬高,更不敢有任何动作。就好像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一样。而她只是永远遥望着那个神。
那两个人就像是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彼此触摸不到对方的世界。慕容风是不屑,柳音梦却是不敢。
要把这样的两个人撮合在一起,上官千雪似乎可以预见,前途真的很渺茫。
可是今天她忽然间又想到了这件事情。因为香玉的那句话,“今年还是一个人过吗?”香玉问得是自己,可是气愤完了之后她想起了几年来,都陪着她一起孤独的另外两个人,慕容风和柳音梦。孔雀倒是每年都会找一个不同的人渡过。她不是那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
“你呢?”柳音梦不明白上官千雪为什么今天如此执着于自己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所以像玩太极一样又重新抛给了上官千雪。
“我?”上官千雪深深地叹了口气,却说出了与之完全不符的话语,“今年不会一个人了。所以我希望音梦姐姐也不要在这个孤单下去了。”
“谁?”柳音梦下意识的问。端木凌风还是那个男人?不管是哪一个柳音梦都很关心。
“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是住在二楼的宋公子。”
“怎么会是他?”柳音梦不解的问。
“没有啦!随便谁都可以,我只是……”之后的话她是低声地在柳音梦的耳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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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音梦看着她,脸上露出心疼得表情,“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你明明还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不接受他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我跟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上官千雪俯身玩了水花。
“你说过你根本不恨他,那怎么会回不到从前呢?”柳音梦一直不明白上官千雪的做法。明明不恨,明明还爱着,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如今老天爷把这个男人重新送回了她的身边,她却选择推开他。
“对,我是不恨,我是还爱着他。但是他呢?”上官千雪问。
“不爱你的话,她怎么会六年来不踏入后宫半步?”柳音梦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那不是因为他爱我,而是因为他内疚!”上官千雪明白,端木凌风还爱着自己,但是六年来所做的一切,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内疚,他以为自己死了,被他害死的。“也许如我们看到的,他还放不下我。但是他的放不下更多的是因为那份内疚。音梦姐姐,那份感情永远回不到最纯粹时候了,跟我的脸一样。”
柳音梦下意识的看向上官千雪遮着面纱的脸颊,原来她想的这么远吗?“你想这么多不会累吗?”
上官千雪摇了摇头,“最开始选择离开只是本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会有现在这样的顾虑是在这次与他见面之后,因为他总是在跟我道歉。”
柳音梦轻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太坚强了。明明那么爱着,却还能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自己做不到,就算是被厌恶着,也想一直守在那个人的身边。
“我那不是坚强,是逃避罢了。倒是音梦姐姐你,竟然能陪在慕容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不及回报的守候,这才是真的坚强。”要是自己早该放弃了吧?上官千雪这样问自己。“音梦姐姐,你难道准备就这样守着他一辈子吗?”
“不知道。我没想过以后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赶我走了,我会离开吧。”柳音梦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或者说她不敢想象。她担心,以后那个男人会结婚生子,那个时候自己只怕连远远的看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柳音梦说话的语气还跟平时一样,淡淡的。可是上官千雪却从中听到了心酸。这样一个高雅美丽的女子,不是应该被千人宠,万人爱的吗?为什么她如此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呢?“音梦姐姐,为什么不往前一步试试呢?就现在,正好是桃花节,你让他做你的男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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