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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多久,众人陆陆续续地从调息状态活动起来,他们大多恢复了伤势,只是,月涯看起来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看样子,这下他是伤到根本了。
“爷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再吸收一些能源石?”月寒心里很是担忧,表情也是略显沉重,如果不是月涯那关键的一击,他们可能全都命丧黄泉了。
“咳咳,小寒,你不用,担心爷爷,爷爷身体,好,咳咳,好着呢。”
月涯有些颤抖地站起身,看起来很是勉强,可是,又猛烈地干咳起来,一股鲜血如同即将干涸的消息一般,汩汩地流出,月涯扶着墙壁,身体略微显得佝偻苍老,月寒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这个老人终究是用他看起来不甚高大的身躯竭力保护了他们。
“爷爷,你不要再说了,你一定会没事的,您还没有见到爸爸,他一定很想念您,我们一家一定是要全聚的。”
月寒此时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可是,却依旧强忍着泪水,没有让他流出,因为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庇护的小孩子,可是,这一次,还是爷爷庇护了他。
“没用了,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毕竟,是我没能保护好九霄宗和天毒宗,我时常会想,是不是我真的老了,现在看来,唉,我已不再年轻,应该到了入土为安的时候……”
“你也不用太难过,能够看到你们全身而退,我心已安,最后,也是希望你,能够找到你的父亲,救回你的母亲,我也能含笑九泉。”
月涯布满褶皱的脸露出难得的笑意,可是身上的气息却越发的衰弱。
“不,爷爷,不要,你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
可是,月涯已经听不到了,此时,他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只是,在眼角流出一滴混浊的眼泪,随后,月涯的身体缓缓虚化,最终,变成一个金色的圆环。
随后,这个圆环直接飞向月涯,化为一股温和而充盈的力量,滋润着月寒的全身,而月寒的实力直接暴涨,身上的气势飙升,直接提升到五十级瓶颈,随后,这个圆环加持在了月寒身上,让他再次晋级,提升到了五十三级。
从月涯留下来的残念中,他明白了,这是爷爷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项礼物,爷爷曾经被神袛天荒剑神看重,成为一名神袛继承者的候补,因此天荒剑神赐予了他一道神环,在他一百级时突破用,但是,当他死亡时,神环也会显露出来,而且,将会凝聚他一生的灵力,现在月涯把它留给了自己的孙子,也算是物尽其用。
此时,月寒的心里,除了感恩,就是极度的伤感,而其他人也是沉默不语,一个一个,低着头,他们都是伙伴,自然能够察觉到彼此的情绪,他们不知道怎么安慰月寒,但是他们的心里同样难过,可是,有些话,不说出来,反而是一种安慰。
最后,步惊云缓缓地站在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眼睛紧紧地望着月寒,极其郑重地说了一些话。
“小寒,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可是,你一定不能失去理智,月涯前辈如果看到你这样,他死也不会安心的。”
步惊云语气极为的柔和,生怕月寒心中有什么不快,可是,月寒这次却像疯了一样,冷冷地把步惊云的手拿开,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你知道吗?他已经看不到了。看不到了!我小时候没有见过亲生父亲母亲,当时我很恨他们,为什么他们要生而不养,直到我后来遇到爷爷,他告诉了我一切,他们是有苦衷的,我依旧不懂,虽然已经不那么恨他们,但是,我依然想要找到他们,问问他们,既然不要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可是,现在,我懂了,不是因为他们生而不养,而是因为他们太爱我了,怕我受到伤害,所以我才能安全长大,虽然受尽委屈,但是,可是依旧过得过去,如果他们把我带在身边,我早就不存在了,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我,是我,是我太弱了,没有守护家人的实力,你没有经历过你最亲的人离开,又怎么懂得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月寒此时已经几乎是咆哮着说出的这番话,而且一双眼睛也是通红,眼泪向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不断从眼眶溢出。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月寒依旧是歇斯底里,可是声音却小了许多,看的出他很痛苦,这时,风雨情把众人拉了出去,只留月寒一个人。
到了门外,风雨情把步惊云狠狠地骂了一顿,同时伴随着一通修理。
“你怎么能那么说呢?月涯前辈本来就不在了,你还说要小寒安心,你是脑子被门挤了吗?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安慰,看你干的什么事。”
风雨情很是不满地说,而步惊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向风雨情道歉。
“对不起啊,雨晴,我这嘴太笨了,我下次一定看你的态度行动,绝对不会再如此鲁莽了。”
“你向我道歉有什么用,你该向小寒道歉,不过你现在别去,他此时情绪正处在不稳定状态,让他先静一静,等他想的差不多了,你再去说,你懂了没?”
风雨情用手戳了戳步惊云的肩膀,又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表示对他的震慑,让他说话长点心,不要再如此口无遮拦。
“好的,懂了,放心吧。”
步惊云也明白了为什么当月涯前辈离开时,大家都不说话,原来大家不是没感觉,而是因为内心沉重,同时,他们都知道,此时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安慰,可是步惊云却要做一只傻傻鸟,唱着傻傻歌,而自己还抱怨,众人没表示,现在看来,自己是真的傻。
“惊云你也不用太愧疚,毕竟,爷爷离开,过于突然,你反应不过来也正常,不过,小寒和爷爷相处的最久,感情最深,所以,他肯定会很难过,让他静一静,给他一个安慰自己的空间,你这样说,只会适得其反。”
月薇虽然没有像月寒表现地那么明显,但是那也是她的爷爷,她又怎么不心痛,更何况爷爷是为了救他们才牺牲了自己,说不伤心是假的。
“我知道了,我错了,很抱歉。”
步惊云再次道歉,心里原来还有些对月寒的不满,现在都一扫而空,也想通了,其他人没有再说什么,他们都安静地站在门外,看着这片古老的天空,等待着未来的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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