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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琛微微低头，轻皱的眉头带着不解：“略有耳闻，但了解的不多。”

莫小北一幅了然的样子，隐藏许久的记忆，似是被拨弄了一角，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如洪水，似潮涌般袭来：“还记得高一那年期中考试不？”

顾以琛点点头，高一那年期中考试，鹿承被爆出来考试作弊，本来是要被开除的，还是家里找了关系留下来。

莫小北轻笑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说我老大作弊？简直是笑话！我老大考进华语的时候可是全校前一百名的成绩，他需要作弊吗？”

“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我老大考场的一位考生，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老大不让我说的，他家里条件不好，为了给家里一个安慰，考试的时候动了歪心思，被我老大给发现了，我老大心肠也好呀，没有揭穿他。”

“没想到监考老师下来巡查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着急就把自己的小抄扔到了我老大的脚下，监考老师发现了他的笔记，就认为是我老大考试作弊。”

顾以琛微微吃惊，竟然不知道当年的真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鹿承为什么要帮他隐瞒？他没有义务这么做。”

“我也问过老大原因，老大告诉我，那个男生私下里找过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祈求老大的原谅，说自己家里很穷，为了凑学费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自己是全村人的希望，他真的不能被退学，老大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他。”

顾以琛只觉得很扯，他帮老师查过档案，学校里好像没有那位学生家里是穷成这样的吧，鹿承是不是被骗了：“这一听就是胡编乱造的，家里穷成这样学校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而且明知道自己家里条件不好还不踏踏实实的学习，就想着走捷径，这样的人不帮他才是对的。”

莫小北猛地一拍大腿，激动的说：“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呢？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说完之后就后悔了，默默揉了揉刚被自己拍麻的大腿。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顾以琛轻叹一口气问：“然后呢？”

“然后剩下的事你们都知道啦，我老大坚持自己没有作弊，也没有把那个人抖出去，监考老师就说我老大仗着家里条件好就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目无尊法，不知道是怎么考进华语中学来的，这么看来说不定前一百名的成绩也是作假来的，简直是社会的败类，我老大那暴脾气当然忍不了，差点跟老师打起来，还是路伯父出面才平息了这件事，只是从那之后谁在跟我老大提好好学习，他就跟谁急眼。”

顾以琛一愣，怪不得刚才鹿承一副要把自己撕烂的样子，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鹿承这么生气，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缓和但关系，一下子就回到了冰封之前。

就在顾以琛独自懊恼的时候，莫小北拍拍他的肩膀上安慰道：“你也不要想这么多，我老大这个人虽然脾气差，说话不过脑子，但他从来不记仇的。”

顾以琛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莫小北慢慢来了一句：“有仇谁搁心里憋着，他当场就报了。”

顾以琛：“……”你还不如不说话。

“开个玩笑而已，”莫小北嘴角微微上扬：“我老大这人吃软不吃硬，明天早上你服个软，说点好话，他肯定不好意思在对你发脾气了。”

“真的？”顾以琛不确定的问，就怕莫小北在开玩笑。

“千真万确。”

任务交代好，莫小北真打算离开，顾以琛突然出声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莫小北低着头像是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转过身笑意盎然：“我觉得你很不错，而且我感觉老大对你很不一样，我希望老大能够永远开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顾以琛点头应声：“我会的。”

得到回答莫小北转身离开，心里默默说道：老大这臭脾气也就顾以琛这个傻子当个宝，都说谈恋爱的人会变得温柔，求求顾以琛赶紧把老大收了吧，那样老大就不会在拿他当出气筒了，想到自己的幸福日子，莫小北快要开心的飘起来了！

鹿承赌气了一晚上，顾以琛也没有哄他，这让他心气更加不顺，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一股闷气在心中无处发泄，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有千金重一般。

闹钟响了许久，鹿承不情愿的伸出手按掉闹钟，揉了柔酸涩的眼睛，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翻身跑到卫生间洗漱。

冷水洗了把脸让他清醒了不少，仔细想想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擦脸时突然想到以往自己闹钟响起来之前顾以琛就会喊他起床叫他吃早餐，没想到两人吵架了他竟然也不喊自己起床了，忍不住生气的骂道：“小气包，”说完之后越想越生气，狠狠抹了一把脸，把毛巾扔到洗手池里。

出门路过顾以琛房间发现他门开着，屋里早就不见了他的身影，被子叠放的整整齐齐，看样子已经起来很久了。

鹿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扯了把顾以琛叠放整齐的被子，觉得还不解气，脱了鞋跳到床上左右翻滚了几次，原本整洁的床铺一时间变得混乱不堪。

鹿承穿上鞋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低沉清冷的身影把鹿承吓了一跳。

转过身看到顾以琛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心虚的往床上看了一眼，挪了挪位置遮挡住顾以琛的视线，说：“你进门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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