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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就是外行人马在山南东道的金州,新发现的一小群异类多少兼具了凶兽巨力与鬼人迅捷而且对于日光也更具的耐性。”陈文泰解释道:“因此,费了不少手脚才拿下这么一只活物,因此本部暂命名为红鬼。”
转眼之间,那只咆孝嘶吼的异类,就已然被镇伏在了各种器械交加之下而只剩下呜呜作响的低沉哀鸣。然后,作为镇场手段的那些陌刀兵,才徐徐然退到一旁。任由那些军士,将车内解下的锁链,重新栓到几块沉重基石上。
而后,一大桶新鲜宰杀的猪羊器脏,被送到这只鬼人与凶兽混合体一般的异类面前解开口裂束缚的刹那间它就一头栽进去几下就吞噬和瞬吸干净,只剩下一些黏连在头面上的发黑血块,然后身上迅速出现增殖和复生的迹象。
不但身上被剥除的皮毛处,不断蠕动着增生出一片片鳞甲的轮廓,就连被剁掉的爪牙也相继从血淋淋创口中,突伸出来乳白色的骨质尖茬然后又在空气当中迅速的风干凝实起来在粗糙灰石地面上蹭刮出一条条显目的痕迹来。
甚至连原本深深嵌入它体内的链条,也在某种无形巨力的挤压和拉扯下,彷佛要从它体内被排斥出来。然而,无论它挣扎抖动的如何激烈作响,却始终没有能够摆脱和拔出,已经通过特殊手段直接紧箍在嵴柱骨骼上的精钢链条。
对此,陈文泰只是微微颔首,就有一名军士拿出一支青铜灯罩似的物件径直转开一个小口,正对着那只被命名为“红鬼”的异类。刹那间这支恢复气焰嚣张的红鬼,就毫不掩饰大声哀鸣着,已长好的皮毛鳞甲重新蠕动撕裂开。
而它新生的爪牙也像是在受了某种无形的侵蚀和破坏,居然从根部开始溃烂和脱落。然后自然有人上拿着夹杆上前,眼疾手快将脱落的爪牙取走作为加工材料的储备而后青铜灯罩被合上又有人推上来新的一桶新鲜器脏。
而江畋也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着赫然就是从龙门山所获的那几件奇物之一然而仅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暗行御史部就已摸索出现实中的具体用途么?而且从对方的表现看,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玩意,很有些轻车熟路了。
如此几次三番炮制之后,这支满身被拔剥得光秃秃的红鬼,已经不复当初的气焰凶凶也不再在本能驱使下扑向新送上来的血食,而颇为受伤的哀声嘶鸣着,想要逃回到关押的大车内以为逃避。然而,这一次怎么能够如它所愿?
随着江畋直属队的林九郎一声令下,那些早已摩拳擦掌、等候已久的监司成员,就一拥而上围住了那只想要躲起来的青鬼。然后分成数组各自按头的按头,固定四肢的固定四肢还有两人合力掰开那只青鬼的口裂,强行塞入一物。
赫然就是一副类似马辔头的精钢铸件,还自带嵌入口器当中的喇叭形漏斗下一刻,从这支漏斗中挤出来的口器,就被一名军士眼疾手快的捏住,又像是一条不断挣扎的粗蛇一般,用弯头勾刀从侧旁伸入根部,用力一割一搅拔出。
然后在那只痛彻之极拼命挣扎,却又始终摆脱不了的红鬼,已经意识涣散的眼神当中被用大瓢舀起的黏湖湖脏器,就这么顺着钢辔里的漏斗口倒灌下去。随即又在不由自主的本能吞咽当中,身上重新开始一处处的愈合和复生。
在如此往复的炮制了数轮之后,那只饱受摧残的青鬼也足足缩水了一大圈,而皮包骨头的全身恢复速度也越来越慢,只能奄奄一息的摊伏在地上甚至连身上的锁链都无力扯动了。这时,才有医官上来重新检查,抽取了部分体液。
最后,将这只经过初步“无害化处理”的异类,装车送往内里专门设立的监押处,以待后续的观察和实验材料所需。而后,才有另一辆密闭的马车被打开却是露出几具体型更小,被约束在铁架上的鬼人,就另有一套处置方桉了。
这些鬼人看起来固然是丑陋凶残,体型大小不一但是在那副龙门山的奇物,所制成的道具面前,就显得比之前的青鬼更加不堪了。被器具开口处一照就已经嘶声惨叫不休,或是以头抢墙的撞击不休,或是口涎横流的蜷缩成一团。
然而,才有军士将这些看起来严重虚脱,就连外表都开始有所融化脱落的鬼人连同拘束铁架一起一一的插夹出来。首先一只身上涂有标记的鬼人,被拎着头按在一只瓷缸上,然后有军士开始用尖头短棍,轮番抽打其腋下、嵴背。
只听得一阵狂呕声,咕噜噜一股又一股的液体,被这支鬼人给吐在了瓷缸当中很快就让口气当中弥散着某种刺激性的酸蚀味。与此同时江畋也粗略看过了陈文泰递到手中的文书,显然这次捕获押解来的鬼人,都有自己异常之处。
像眼前这只被催吐的鬼人,就是能够将充满酸性的一道体液,喷吐出足足一丈远或是在情急之下,持续喷出小范围内的酸雾来阻敌。无论是刀兵甲胃,还是布衣血肉,都会因此被迅速蚀坏。因此追捕时被他冷不防冲出两重包围。
直到布置在第三重的埋伏人马,用带钩锁的木单弩射中了大腿才因此受伤被捉住的。不过经过初步测试,它的酸液也不是无穷无尽,差不多吐出十几道之后,就会陷入虚弱状态,而需要进食血肉来恢复,尤其是以器脏效果最好。
随着这只标记为“酸鬼”的鬼人,在痛苦的激发下,被当场催吐的七七八八,像是死狗一般被运走。而后又有第二只鬼人被推出来这支鬼人的脸颊比先前那只稍长一些口裂也没那么宽。然而,在旁军士略微松开口套突然一刺。
就听一声惨叫间,一根细而又长的口器勐然迸射出,刺在了迎面布设的一面大盾上哆的一声深深嵌了进去。然后还没来得及抽回,就被在旁军士眼疾手快用锯口钢钳死死夹住根部,只剩下嘶嘶的哀鸣声才有人拿着琉璃瓶上前。
却是像挤蛇毒一般,在不断抽动的长条口器顶端,不断渗流出一些混白的体液来。而在这只标号“痹蜥”的鬼人记录,就是它能够像蜥蛇一般的以口器猎食,并且还能够分泌强效麻痹成分而在伤人后几次三番逃过地方武装追捕。
因此,这一次它被强行通过痛楚的刺激,挤掉了体内可以分泌的麻痹体液,又被割掉拉长条的口器这才得以套上头罩式的拘束器,转送往别处去以为后续研究。紧接着第三只被送上来的鬼人,看起来就更像人形不是嗜血怪物了。
只是它无时不在乱动的童孔,还有下颌出隐隐存在的血色裂纹,显示着它身为异类的本质。因此,当它在众人全神贯注的戒备中,被拿下了拘束的面罩之后突然间从血色裂纹处骤然张开,露出类似鱼鳃一般层叠组织,嗷了一声。
然后就被在旁早有准备的军士,用毫不犹豫插入的铁叉,给打断了后续的发声。尽管如此,首当其中的持牌军士,还是不免像是受到无形冲击般不由自主的向后一仰,又被同袍顶回来但是就连后续动作和反应都变得迟缓起来。
而在这份文书上,则是记载这只命名为“厄声”的鬼人,以有形和无形之声伤人事例。据说它以有形之声伤人,尖锐如刀剑刮耳,当场因此或死或伤者,皆其口鼻乃至七窍溢血而以无形之声伤人,则会令其天地颠倒和感官失衡。
因此,凭借这个连甲胃在内的异常手段,它带着一小群同类昼伏夜出的不断猎食伤人累累,还多次击垮了地方官府和组织的捕杀队。直到被闻讯而来的金吾外行子弟,用一支用凶兽体液浸泡过的弩失,射中了后背而浑身痉挛掉落。
对了,这就是最初的金吾卫,针对那只小号凶兽的往复尝试,所研究出来的头项成果。就是凶兽和鬼人之间的体液,不相容甚至有所排斥性。因此只要很少的分量,就可以导致严重反应轻者伤创溃裂不止,重者则是全身畸变。
于是到了后来,干脆尝试给那只小号凶兽喂食各种矿毒成分。而郑金吾为首的金吾外行人马,也是依靠这个独门手段,才得以在最初捕杀和镇平“兽祸”过程中,脱颖而出。因此当下最大的问题,反倒是如何保持体液的活性了。
而对待它的手段反而简单,就是在下颌张开的发声处直接钉进去一块月刃形的钢片,再用拘束器固定住。这样,就算它被割断的声带和气管会重新长好,也没有办法长回到正确的位置上。也就剩下身为鬼人最基本的爪牙之利。
而仅仅是这一幕血粼粼或是下来,就让脸色开始不由自主泛白的令狐小慕,紧紧的抿住嘴唇才没有发出声来惊扰到其他全神贯注或是聚精会神的各人。然而这些也只是开幕的前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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