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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万一没睡呢。
不睡会是在做什么?柯莎没有勇气想。
举棋不定就不要做决定,柯莎丢了手机站起来一步一挪去卸妆洗澡。
冲淋浴,哗哗细密的水声下放空的柯莎突然想起,妈妈的忌日要到了。
好久没回去看她。
扭的左脚不影响开车,洗完澡的人换了衣服随便一收拾,提着包到车库准备开夜车回S市。
凌晨五点的时候,柯莎已经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正在服务区休息。夏天天亮得早,四五点已经有破晓的迹象了。柯莎坐在车里喝咖啡,想到韦蕴康应该起床了,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铃没响几声就被接起,韦蕴康的语气里带了惊讶:“国内天还没亮,儿子不舒服吗?”
“没有,他很好。”
“那你不舒服?”
“没有。”
“莎莎,为什么睡不着?”韦蕴康这句话温柔得滴水。
......
柯莎在想怎么说呢?
“韦蕴康,我在回S市的路上,我想我妈妈了。”
“你开了一整夜的车?”
“嗯。”
韦蕴康不说话了,柯莎知道他在生气。
天边有启明星,很亮。柯莎盯着这唯一的星宿和他说:“韦蕴康,我妈妈后半辈子过得太可怜了。”
“嗯。”他在那头轻声应,柯莎不经常和他提妈妈。
“我小时候,我爸还没有那么讨厌她,被她缠得没办法了偶尔会施舍些时间和温情给她。而她缠我爸的手段是我,我过生日爸爸会回来,我考试考得很好他也会回家看我,我参加跳舞比赛他也可能会回来,我......我小时候觉得我爸应该还是爱我的,长大后我妈过得越难我越恨他,也恨我自己。”柯莎感觉眼前雾气弥漫,眼一闭泪珠就滚下来了。
“莎莎.....”韦蕴康隔着万里的音波传来,他恨自己不在她身边,应该抱她的。
“嗯韦蕴康,我妈妈她,我觉得她后来肯定后悔了。我想去见见她,让她把她那些后悔的话都和我说,我学一学,我不想......像她。”像她那么可怜,追着不爱自己的人纠缠一辈子,最后抱着爱情的假象死去。
柯莎浑身都有点抖,凌晨的气温低,她开着车窗探头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韦蕴康越听越觉得柯莎的情绪不对劲,餐桌另一头的秘书已经示意他几次,应该挂电话了,但是他做不到。
“莎莎,找服务区休息,不准再开车了。定位发我,我让人去接你,你回家等我,我回来我们一起回S市,我跟你一起回去看妈妈。”
“嘟.......”柯莎挂电话了。
韦蕴康重新打回去,不接,再打依然不接。
“买票,最近的票,我要回去。”
Reaka气定神闲坐着:“老板,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管你什么时候!买票,现在!马上!我要以最快速度到她身边去!”
韦蕴康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刷到宁靓二胎母女平安的朋友圈。一通电话打过去说了好几个恭喜,宁靓听他这语气问:“韦大,你不会是现在才知道我生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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