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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乱猜的时候,那边方刚把什么叫中降头告诉女老师,她很惊讶。连忙辩解与自己无关。我也没说话,因为不知道她是否有嫌疑。女老师看到我的眼神,就说:“你放心,田七,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语言学校那边我打电话请假,大不了辞职不做。”
方刚和我都很意外,没想到女老师居然有这个态度。我连忙歉意地说你不用多心,方刚却说多个人在这里照顾我也好,同时掏出手机,联系阿赞nangya到曼谷来,她表示人在乌汶为客户办事,等结束后就马上赶来。
三四天之后,我身上的那些皮痂也越来越多,看上去浅灰发硬,既像树皮,又有些像石头似的。这些硬硬的皮痂让我稍微移动身体都困难,而且像有无数条细小的蛇在这些皮痂和我身体之间来回钻,巨痒又巨痛。我从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很想哭,女老师也跟着发愁。
为了缓解我的痛楚,方刚让护士在我的病床底下垫着大块的塑料布,然后弄来一大塑料桶凉水。用勺子往我身上泼。这招还有些作用,我确实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泼了一阵子水,方刚低头观察我的皮肤,我苦笑:“大哥,我不会死吧?”
方刚嘿嘿笑着:“谁知道呢,不过你小子一向命大,估计应该不会。”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更堵得慌了。
好不容易把阿赞nangya给盼来了,看到我的情况,阿赞nangya皱着眉:“我知道有一种降头术叫藤降,是产自缅甸北部和云南交界处的山里的一种石藤,在云南的南部也有,外壳坚硬像石块,随便弄一块扔在哪里,只要遇水就能长出新的。如果在降头油中混入这种石藤的根茎粉末,再用巫术加持,用它给人落降之后,对方皮肤就会破损并持续生长这种硬痂,最后全身都被其覆盖,看起来就像由树变成的人。”
“还有这么恐怖的巫术?”女老师吓得嘴唇发抖,脸也白了。方刚问阿赞nangya是否能解开,她犹豫着说只能试试,主要看对方降头师所用的法门。
此医院是日本人所开,也有好几名日本医师。一个医生在病房中。听了方刚的泰语翻译之后,边摇头边苦笑,说我们不要太迷信,他已经在泰国工作好几年。从没见过什么巫术,让我们尽快去新加坡的医院碰碰运气,或者回中国到北京和上海医治。
当天下午,阿赞nangya就给我施法解降,她几乎用遍了所掌握的全部法门,共有十几种,但都没能奏效。因为耗费法力过多,她脸色很不好。方刚让她休息一晚,明天再试。阿赞nangya却摇着头,说:“拖得越久就拖危险,我休息几个小时,午夜再继续施法。”
在午夜十一点半钟,阿赞nangya再次开始施巫咒。她用了两种以前在缅甸深山中修法时遇到某白衣阿赞传授给她的古代法门,但很遗憾,还是没有效果。为了防止降头术加深。阿赞nangya每种法门只能施法一小部分,见我没什么反应,就知道不对,立刻停止施法,再换另一种。
把这些法门全都试过之后还是不行,方刚有些暴躁,第二天早晨,他去把阿赞巴登找了来。也是换了不少种类的巫咒,在我身上都不奏效。下午老谢也来了,还带着阿赞洪班,原来也是方刚打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三位阿赞师父都来帮我,我心里很感动,也很焦急,生怕都没效果。
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阿赞巴登和阿赞洪班两位师父先后给我施法解降,竟然全都无用。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而且不知道是否和施法过多有关,我感到身上更是奇痒,之前一直强忍着,现在实在忍不住,叫出声来。
到了半夜,女老师在旁边守我几天,也没怎么睡觉,神色很憔悴,最后支撑不住,在旁边的病床上和衣而卧。老谢在病房里转了好几圈,问方刚:“要不我们再去找别的降头师试试?”
方刚摇摇头:“现在这三位所掌握的法门已经不少,都没能解开,可能有别的原因。”老谢说东南亚巫术那么多种,三位会的再多也不可能全都掌握,万一那名降头师是什么深山老林出来的呢。
这其实也是我的担忧,我突然间很怕死,带着哭腔对方刚说:“再帮、帮我想想办法吧!”
老谢说:“田老弟你别急,有我们在这儿呢,没事。”阿赞nangya说她可以回清莱找两位比较熟悉的阿赞师父,看他们有没有其他法门。
第0728章鬼王降
“像鬼王派。”阿赞洪班忽然蹦出一句。不光在场的这几位,连我都愣了,阿赞巴登问他怎么这样想,阿赞洪班摇摇头,说他也只是猜测。上次在湄猜大家联手对付皮滔的时候,他还记得鬼王派巫咒的特点,现在给我解降的时候,似乎也有相同的感觉。
方刚问阿赞巴登:“你没有学到鬼王的独门降头术吧?”阿赞巴登说他不肯给亲人落降。所以鬼王一直也没教过。老谢连忙从柜子上拿起我的手机,翻出登康的电话号码拨过去。把情况说给他听,后来老谢挂断电话,告诉我说登康答应连夜去机场飞吉隆坡,让我们几个想办法保住你这条小命,留口气就行。
听了这话我是既难受又想笑,老谢带着大家出去找旅馆过夜,方刚留在病房守着我。我已经困得不行,但身体的痛楚让我根本无法入睡,这滋味简直就不是人能受的。我对方刚说:“去问问护士,有没有安眠药,我想睡觉……”
方刚说:“不行,安眠药不能用来缓解降头术的症状,只能让你更不舒服。”我非常生气,呼呼喘着气大声说你他妈的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可方刚并没生气,而且居然还有怜悯之色。而以前我几乎没从这家伙的脸上看到过此类表情。他找来护士,在门口低声交谈了几句,我微微侧过头,能看到护士并没有进来,我估计是怕被我传染。因为这几天别说护士,连医生都只是站在门口和方刚他们交流,都不敢进屋。
“到底有没有办法啊?”方刚大吵起来,护士只好又去找医生。我这边时醒时睡,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再次疼醒。我在心里发誓,要是这次能挺过来,不管什么原因我都要回沈阳,再也不做这行了。真是太危险,赚多少钱也没用,能买来自己的命吗?
不知道怎么捱过的这二十几个小时,登康终于来到医院。看到我的模样,他也很吃惊:“这是什么降头?”听他这么说,我简直心凉半截,居然连登康都不懂的降头术,这怎么解?阿赞nangya给他讲了藤降的原理,登康哦了声。说他可以试试先用鬼王派的独门法本来解,要是不行再换其他的。
我非常紧张,生怕再不奏效。登康在病房中为我施法,在施法过程中,我觉得身上更痒了,连忙大叫起来,让他停下。登康只好停止施法,老谢说:“看来鬼王派的法门也不对,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这时,听到阿赞洪班说:“继续施法。”登康疑惑地看着他,老谢明白他的脾气,话不多,但却都是中肯或者别人想不到的角度。方刚对我说,让我忍着点,登康要把鬼王派的法门完整地施一遍,不行再换。
“我受不了,还是算了吧,再给我泼点儿水……”我已经被折腾得想自杀,大脑思维也开始混乱,心里居然在想就算能解开也不愿意。因为太痛苦。不过后来登康还是给我又施了一遍,估计是在方刚和老谢的坚持下。他们旁观看得清楚,我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再拖下去就算不死,也得被折腾成精神错乱。
登康对我施了半小时鬼王派心咒,我也在承受半小时的非人痛苦之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这是好几天来首次睡个安稳觉,梦中又再次出现那种毫无逻辑的混乱场景,还夹杂了无数当牌商这两年多遇到的很多客户,逐个交替出现,非常乱。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听到病房里有热烈聊天的声音,转头朝下看,见登康、方刚和老谢这三位正坐着聊天,方刚和登康有说有笑,老谢虽然没那么开心。但表情也很轻松,登康坐着靠墙,看上去有些疲惫。而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能把脖子扭成这样的角度。在之前别说扭头,稍微转一下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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