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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渔夫的焦虑（第1页）

元大都中央大鱼塘的落成庆典非常隆重。元崇帝亲自出场，带着从全国各地挑来的七万名大专院校的学生，统一着青色大草帽、黄色蓑笠，披苍黑斗篷，脚蹬漏脚趾丫的全麻绳草鞋，手握竹制五米钓鱼竿，扮姜子牙模样，在元大都城市中央方圆二十里的六个大鱼塘的范围内进行庆典的团体操表演，以示对全天下的人才做通告，我皇帝是诚心诚意地要做姜子牙，而你们这些人才啊，快来吧，到大鱼塘来，上我皇帝的钩吧。

本来宗敏接到圣旨，这次庆典要以勤俭朴素为方针办理，最好把全国各地运地的五十万条鱼摆到城市中央，随着三声礼炮齐鸣，齐刷刷地一起放生到六个大鱼塘中，这就算完成庆典仪式了。那样也挺好，寓意着人才像鱼儿入了皇家的水，如鱼得水，五十万条鱼一起闪着耀眼的金光，突然二十里地内一片白光闪过，好像无数的珍宝一起入了皇家的水，也有招财进宝、海纳百川的气势。但是由于马桶水连通大通道近来像显了神灵一样，经宋才人坐在马桶上一测试，城市各个方向都查出了大量的漏报的房产，排查出了一大批犯重罪的官员、商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后，官场发生了地震，商业少了领头羊，很多商贸、服务业一蹶不振，搞得元大都的经济状况急剧下降，城市管理混乱不堪，急需空降一批官员，树立一批商业公司，赶紧履行政府职能，让商业领域重新恢复活力。所以无崇帝迫不及待地赶紧利用大鱼塘向全国人才发生召唤，赶紧来毛遂自荐，赶紧揽一些人才充实到各行各业、政府的各个岗位上。

在最中央的鱼塘前特设了皇上的御用办公大殿和寝宫，庆典一结束，元崇帝就守在那里，等待一班初试后的全国的士子来见驾。一上午，元崇帝接见了三千人，收了三千份礼，从五万一张的卡、八千一盒的茶叶、三千一件的衬衣，到一万一套的紫砂壶、六千一张的代金券，礼物收得盆满钵满，士子一个没瞧上。元崇帝说，这些礼物全部上交监察司，我一个不收，再给全国下一道诏书，以后送礼要么不送，要送就送姜太公牌钓鱼竿，要通过这条告示，继续向国人表示我广纳贤才的决心。

这边元崇帝忍着中央大马场、中央大花园、中央大鱼塘共同散发出来的奇臭、恶臭，奋不顾身地坚守在一线岗位上，亲自顶着大太阳，穿一身溅满泥点子的标准渔夫模样的装束，拿着钓鱼竿在鱼塘边招聘人才。那边曾卓赶紧让空中花园工程收尾，赶紧把成千上万根支管安装好。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各个通向高楼大厦的阀门打开了，水不再一股脑地流向中央大花园，而是分流到了城市的各个角落。很快，元崇帝感觉他所在的中央大鱼塘及中央大花园的臭味小了一些，又小了一些，他拍手叫道：“好啊，从南方引来的臭鱼起作用了，真的发生了奇效，莫不是发生了新的化学反应？快，快让科学家们测一测，赶快出报告，我要看。”那些科学家们一听皇上都指明了方向，还等什么呢，赶快在报告上先把皇上的结论写下来，再用仪器去检测，东忙西忙，忙了一下午，找出三百多项证明皇上结论正确的数理依据来。皇上高兴啊，给这帮科学家们都进行了赏赐。

但是，当晚上元崇帝准备在鱼塘边的寝宫安睡的时候，元大都各区的地方官来报，说今天突然各处都迎来了数据指标不一的奇异臭味，这么齐刷刷地突然在各处冒出来，是不是有外敌在隐蔽地入侵。皇上下令再查、再探。到次日凌晨五点，元大都各区报来了新消息，原来是分到各个高楼大厦上的臭水，由于离天空更近，接受紫外线更多，在各处的空中花园里都长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的蓝皮果，就是这种果发出了奇臭。

这还了得，全都砍了，元崇帝立刻下令。一时之间，在元大都的各处高楼大厦，人们提着镰刀，冲上屋顶，把大片大片的臭果割下来，扔到马路上，再由数十万辆双轮手推板车，运往郊外的垃圾场焚烧。连续干了半个月，异臭少多了，人们的心踏实下来。

可是，人类的品种太多，有些品种天生就有好奇心，有些品种总想偷奸耍滑，有些品种总想偷机取巧，有些品种总在不停地寻找意外的刺激，有些品种就是想报复，做出反人类的事。政府各级人员没有从更高的高度来严格管理这批数量巨大的臭果，垃圾焚烧场的工人们怨声载道，也实在忙不过来，所以，在路上运输的过程中，遗失了大量臭果，在焚烧的过程中，悄悄流失了大量臭果。这样的后果就是，各种因这批臭果而产生的乱相接着又冒了出来。

半个月后，元大都多家饭店里纷纷推出了一道菜——臭豆腐。

半个月后，多处高楼上有人因吃了臭果，犯抑郁症，从高楼上跳下来自杀身亡。

两个月后，有人把臭果磨成臭粉，加入各类饲料中，制成万能牌饲料，大大加快了鸡、鸭、鱼、猪的繁殖速度，市面上各种肉食品供应量大增，价格大幅下滑，人们吃肉的欲望得到了空前满足，变得顿顿离不开肉，顿顿吃得起肉。

两个月后，因各地都出现了不少因吃了臭果脸上长出红痘的男人、女人，各地的商人紧急开发出了各种往脸上涂抹的制剂，还是应接不睱，干脆到处开设美容院，集中、定期、持续地提供美容服务，顽强地与各类痘、斑作斗争，一个叫做美容业的新的行业诞生了。

三个月后，因各地都出现了不少因吃了臭果急速生出白发、急速脱发的男人、女人，各地的商人紧急开发出了各种往头发上涂抹的制剂，持续与白发、脱发作斗争，防白发、防脱发的两类新的化学产品类别诞生了。

总之，虽然总体上臭果的极恶劣影响得到了有效控制，元大都城市中央等局部区域的恶臭指数有所下降，但是成千上万根支管把臭水引向元大都的各个角落，却使城市各区的平均臭味指数显著上升，对整个城市的方方面面都迅速带来了极为不利的影响。更广大的城市居民陷入了臭味的困扰中，他们的生活、学习、工作都无可避免地受到了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臭味的袭扰。

元崇帝陷入了沉思。怎么办，是继续这样维持下去，还是要全面整治，从根源上消除莫名其妙的不知从哪天冒出来的这么多臭味？他在心里说，其实臭味还是那么多啊，只不过以前是分散在各家各户的马桶里，就地排放到了各自家中的地底下，现在集中处理，反而表面上好像扩大了臭味的影响力。现在集中管理，显然是科学的，是向逐步实现现代化、规范化迈出的步子，应该没有错啊。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要尽快研制出一种药剂，能够在马桶水的主管道里就与臭味混和，发生化学反应，而不是到中央大花园里发生化学反应，产生了新物质再飘到中央大鱼塘里与臭鱼发生化学反应。元崇帝笑了，为自己这么聪明，这么一沉思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而感到自豪。说干就干，他准备两条腿同时走路，一方面，他任命严如虎负责组织科学家研制新型药剂，另一方面，他任命作为常务常务副宰相的曾卓，召开元大都政务会，组成各个专项问题临时管理委员会，先集中力量下大力气对元大都现存的各类方方面面的问题进行整治，确保元大都当前时段不要出现大的乱子。

曾卓接到圣旨后，因为关系到一系列人选，他马上草拟了一份建议，找宋紫薇商量，从她在外国教士区授课班及兰溪社活动期间对一些官员的了解，确定了人员名单。为避免节外生技，曾卓连夜向元崇帝做了汇报，当然不能提是经过宋才人甄选的，经皇上认可后，第二天上午组织召开了元大都政务会，对各个专门的临时组织机构进行了安排，具体如下：

公共信息管理委员会，总管：胤方，莱文配合。

医药卫生管理委员会，总管：胤良，汤姆配合。

金融商贸管理委员会，总管：刘玄。

公共水资源管理委员会，总管：彭海，格列文配合。

大气综合防治管理委员会，总管：冯家佑。

内部政务管理委员会，总管：张龙瑞。

交通管理委员会，总管：魏明。

科学技术管理委员会，总管：牟少中。

教育管理委员会，总管：梁靖。

社会保障管理委员会，总管：安德森。

文化旅游管理委员会，总管：孙河。

税务管理委员会，总管：谭西岸。

公共食品管理委员会，总管：徐成。

城市治安管理委员会，总管：马锡铭。

婚丧嫁娶管理委员会，总管：武兴。

演出娱乐管理委员会，总管：珠儿，莉莉配合。

司法管理委员会，总管：赵通。

为了提高办公效率，加强监督，曾卓要求专门成立信息马队，每天在各个部门之间按既定路线循环定班走动，保证各类文件、通知、规定等立刻会签、发布执行，保证各类信息传输畅通。马队在发布各类信息的同时，也要向曾卓的两个贴身秘书许尊、吴同抄送一份备案。许尊是元大都庆丰大学法学院的高才生，吴同是体育教师出身，两个人在内政部碌碌无为，是在一次书法比赛中被曾卓相中的。在曾卓看来，书法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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