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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球员是从别的俱乐部租借来的,合约在冬窗到期。还有两人是合约到期,可以自由转会。”安东指着标成灰色的几个姓名,“之前马丁问过他们的意愿,大多数表示他们希望离队。因此我把他们列入了离队名单。请罗素再去向这些队员确认一次。”
罗素在一旁默默点头。大家都心知肚明,球员自己想走,光凭教练组是留不住的。真要留除非涨薪,或者球队前景光明且确定。眼下桑德兰两个条件都不满足,大家只能好聚好散了。
安东接下来打出一张球队的基本阵型图,图上在每个位置上都标了一线队球员的号码,代表哪些队员可以打这个位置。安东拿出一枚激光笔,先指了指阵型图的最下方。
“我们需要再找一个门将。”安东说。
坐在会议室里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大多点了点头。只有门将教练尼克有些惋惜地说:“克雷格他……真的很努力。”眼睁睁看着努力的人没有好结果,是非常令人痛心的事。
安东平静地接口:“引入一个门将和怎么安置克雷格是两回事。克雷格和球队的协议没有到期,帮助他走出低谷也是俱乐部的责任。但是球队这赛季要争取一个好的结果,我们必须再找一个靠谱的门将。”
“同意!”这下子连尼克也一起同意了。一切为了大局,门将这样的关键位置绝对不能掉链子。
接下来,安东的激光笔指向了阵型最上方,前锋的位置。他的激光笔很清楚地指向11号,球队正选前锋达伦·文森特的球衣号码。
“安东,你想卖掉文森特?”罗素大吃一惊,伸手去挠他的“地中海”。会议室里其他几个人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文森特是球队的正选前锋,尽管这两个赛季球队状态低迷,文森特每赛季也有两位数的进球入账。这样成熟的攻击手,把他卖掉,难道还有人能来替代吗?
于是安东将昨天早上他和文森特之间,关于“契约精神”的那番话原原本本讲述给会议室里几个人听。
“那就不用说什么了!”罗素立即收回了吃惊的表情,表示他双手双脚赞成卖掉文森特,“咳,我早就觉得文森特是个雇佣军,谁出的价钱高就给谁踢球。与球队文化与精神理念不合的球员,即使强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在座的人一致同意罗素的话。与此同时,CEO马丁看着他的预算两眼放光:如果卖掉文森特,球队能拿到一大笔转会收入。除此之外,文森特现在是队内周薪最高的球员之一,如果把文森特卖掉,俱乐部的财政压力也能纾解不少。
“马丁,我想已经有好几支球队对文森特有意向了。”安东说,他早就听说文森特在私下接触其他俱乐部,“当然了,俱乐部还是要帮他把把关,帮他找一个前程远大的东家。”
马丁是俱乐部运作的老手,这时候当然知道安东在暗示他帮忙把文森特卖个好价钱,连忙点头:“包在我身上!”
“除此之外,我还想在青训营里看看有没有像亨德森那样的好苗子,可以提上一线队的。”这就是安东这次把青年队主教练保罗一起请过来的目的。“我想尽快找机会观摩一次青年队的训练,再看一场比赛。”
保罗点头:“我会尽快提供一份值得主教练关注的队员名单。”
安东愉快地点点头:“很好,至少这次‘冬窗’开启之前,咱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至于引援,我心里已经有了两三个不错的人选。其中最快的可能1月1日就能抵达桑德兰体检并签约。马丁,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马丁当然知道1月1日签约登记的好处。1月2日他们即将踢足总杯第三轮的比赛,虽然到那时新援可能还来不及与球队磨合,但如果能引进一个门将,是可以立即上场的。
“对了,温布利现在应该在举行第三轮的抽签仪式①吧!”罗素想起这茬儿,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正好赶上!”
足总杯是英格兰一年一度的足球淘汰赛,每年有700多支足球队参加角逐。第一轮与第二轮由低级别球队捉对厮杀,英超与英冠球队则在第三轮才开始加入战团。这一场抽签,将决定桑德兰下一场比赛的对手。
很快,盛有桑德兰名字纸条的圆球被抽出,放在了主场球队的位置。主持人随即抽出了桑德兰的对手,低头看了看对方的名字,主持人望着镜头,字正腔圆地说:“让我们祝光明球场好运!”
对手的名字随即贴在了桑德兰的对面,那个名字是——利物浦足球俱乐部。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时间:
①足总杯第三轮的抽签时间一般是在11月底,这里为了叙事需要改在了12月底,新年之前。
第10章
虽然足总杯桑德兰抽中了利物浦作为对手,但是桑德兰球迷表示:足总杯,不管任何对手,桑德兰可从来没带怕的。1973年,桑德兰就是作为英格兰第二级别联赛的球队,一路挺进决赛,并最终取得了足总杯的冠军——那是老一辈津津乐道了多少年的故事,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地提起。
对俱乐部来说,另一项好处也显而易见。足总杯的门票收入由双方俱乐部平分,对方是利物浦这样的豪门,将大幅增加比赛的上座率,门票收入会非常可观。唯一可惜的是这次桑德兰抽到了主场应战。如果是抽到客场,桑德兰的球迷们还可以去安菲尔德好好游览一回。
为此还有球迷专门给安东出了主意:桑德兰最好能主场打平,然后重赛的时候再客场大胜利物浦,这样球迷们就爽歪歪了。
安东听了苦笑:对手可是英超豪门利物浦啊!是桑德兰这样的英冠球队想打平就打平,想打赢就打赢的吗?他只能委婉地答应球迷:球队上下,一定会为了胜利而努力的。
这样礼貌的说辞,说了等于没说,甚至还被助理教练罗素嘲笑为“太官方”。为此球队的工作人员四下里悄悄地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林官方”,只是这个外号还没四下里传开,安东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
到了12月31日下午,球队下午很奢侈地给全体球员和工作人员放了半天假。即将到来的1月1日新年虽然是公众假期,可是球队要备战1月2日的足总杯比赛,还要准备与新援签约,会非常忙碌。
乔妈妈邀请安东晚上到她家去,与她一家人共进晚餐,庆祝2010年的到来。安东知道她考虑到自己远离家人,一个人住在桑德兰,十分感激地答应了。但是在那之前,安东表示他还要利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赶紧去搞定一件大事——他要把在桑德兰的住所赶紧确定下来,不能总在希尔顿的客房里住着。
马丁给安东推荐的房产中介叫罗伊·席勒,也是一个桑德兰的球迷,见到安东之后拍着胸脯向安东保证,绝对会帮助安东跟房东讲价,争取说一个好价钱。
但听说了安东的要求之后,罗伊却有点儿面露难色:安东希望同时租下两座靠在一起的并排别墅(semidetached),希望别墅的地点距离光明球场和光明学院都不太远,房子最好位于安静社区深处,邻居友好。最重要的一点是,房东允许自己在房屋内部做一些结构性的改装。
别的都还好说,哪怕是改装,只要安东能答应搬走之前将房屋恢复原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罗伊是真的搞不懂:为啥安东要组两座连在一起的并排别墅,租一整座独栋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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